停不下来的捐款
停不下来的捐款
东南网12月2日讯（海峡都市报闽南版记者 林莉莉 李昌乾 林永清 罗文伟 编辑 陈世国 杨炯 视觉 丘天 方立祺）这是一次停不下来的捐款。
今年11月9日，石狮一位父亲面对白血病儿子以及70多万元的治疗费，选择跳楼自杀，他的死意外换来一场爱心热潮，家属的账号在微博、微信以及媒体报道公布后，短短数日捐款超过160万元。(海都深读曾以《一位父亲之死》报道此事)
捐款仍在继续。
海都记者多次采访家属，试图了解捐款的具体数额，家属讳莫如深。
最初发动捐款的石狮志愿者许文典坐不住了，经协商，家属表示将和他一起，在本月底邀请指定媒体公布捐款数额。
这样的事情，并非孤例。今年4月，广西百色市14岁男孩杨六斤被报道为“被人遗弃”、“吃野菜为生”，电视台将其银行账号公布在画面中，后有众多社会爱心人士捐款给他。截至8月份，媒体报道，杨六斤从家徒四壁，摇身一变成为600余万元巨额善款的拥有者。
事件背后，和互联网密不可分。亿万网民“用指尖行善”，无论传播速度还是募款效率，都远胜于传统公益募捐模式，尤其是新的支付方式的出现，让每人捐款1元的众筹模式变成可能。
新的问题是，当捐款远远超过计划或预期，它何时能停下来？
一个值得借鉴的例子是，海都报关于烫伤女孩妞妞的报道。
一个多月前，在南安的江西籍3岁妞妞不小心跌入插着电热棒的开水桶里，全身80%重度烫伤。海都报与腾讯公益共同发起的乐捐，上线不到30个小时里，为妞妞筹集30万元治病钱，预计目标达到后，项目直接喊停，网友无法再捐款。
捐款也不是直接进入受助者的账户，而是由中华少年儿童慈善救助基金会9958紧急救助接管，该基金会将善款公对公汇至医院，专款为妞妞进行治疗。
这是“指尖上的公益”做出的新转变，让需要的人得到帮助，让更多的人得到帮助，让悲伤的故事有机会以温暖收尾。
家属说钱够了 大家仍继续捐
小绍均简陋的家中几度客满，爱心人士分批上门送善款，让这个陷入绝境的家多了几份温暖
距离最早发起募捐，时间已过去20多天，捐款数已超过最早的治疗费缺口，石狮白血病男童邱绍均一家究竟收到多少捐款，记者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捐款还在继续。
其实，作为募捐活动最早的发起者——石狮志愿者许文典，早已试图通过多种途径喊停捐款，但他怎么也没有料到，网络尤其是微博、微信的扩散呈爆发式增长，根本来不及喊停。
海都记者多次找到邱绍均的家，其家属对捐款数额避而不谈。
许文典坐不住了，在他的几次努力之下，家属表示将和他一起，在本月月底邀请指定媒体对外公布捐款数额。
微博、微信引来百万捐款
经微博、微信的发布以及媒体的报道之后，小绍均引起了全国关注，短短数日捐款总额超过百万
11月9日，邱绍均46岁的父亲邱世乾在石狮跳楼身亡。
11月11日，在新浪微博上，@经典魔蝎发布了一条介绍小绍均一家悲惨遭遇的微博，随后，该条微博被疯狂转载；次日下午，小绍均所在的东埔三村村委也通过该村的官方微信平台，转发了救助信息，一时掀起了一场爱心热潮。随后几天，海都记者以及其他媒体先后前往邱家报道此事，引起了更广泛的社会关注。
石狮的青年志愿者许文典就是@经典魔蝎的博主，在邱世乾跳楼后，他第一个向外界发布了消息。许文典说，在发微博不到5个小时里，阅读量已经超过20万，东埔三村村委会通过官方微信转发求助信息后，在朋友圈引发广泛关注，发布后两天的阅读量达6万余次，分享近千次。
经微博、微信的发布以及媒体的报道之后，小绍均引起了全国关注，近的有石狮市民，远的有厦门、北京甚至还有菲律宾的石狮籍爱心企业家们以及其他的社会爱心人士捐款，短短数日捐款总额超过百万。
喊停都停不下来的捐款
募捐的最早发起者，发现善款已经筹集到位后，试图通过停止新闻推送喊停捐款，可根本都停不下来，善款依旧如雪花般飘进这个家庭
“微博、微信第一时间发布，成为此次募捐活动的‘导火索’。”许文典说，求助信息被“大Ｖ”和政府官方机构认证的官微转发后，影响力进一步扩大。电视台、报纸等传统媒体的跟进，通过自身的权威性，事件的影响范围、人群进一步扩大。腾讯大闽网的新闻推送，又将区域事件扩散成全国事件。
许文典告诉海都记者，通过上述不同的传播方式，最终从区域性的筹款引燃为全国性，捐款直接涌入在媒体上和微信上同时公布的邱绍均母亲的账号。
11月13日下午，在小绍均的母亲林仔转的手机里，几乎每隔几分钟就有银行到账的短信提醒，当天的捐款款项达到了200余笔，短短的一天时间里，小绍均就收到了66万元善款。
次日，林仔转的银行账户上已有105万元的爱心款，另有爱心人士直接送到家里的爱心款项也达38万元，爱心款项共有143万元。
见此情形，许文典开始按捺不住，并让媒体朋友联系大闽网负责人，告知小绍均善款已经筹集到位，停止新闻推送。“喊停都停不下来”。
据了解，11月15日，泉州义工俱乐部还接到通知，决定为石狮男孩小绍均筹集善款，但当晚，他们就获知捐款数额已经完成，第二天的募款活动还来不及启动就提前终止。
这次捐款事件，更让义工们发现一个问题：公益不均衡，被关注到的求助者，往往获得超出预期的捐款，而未被关注到的求助者则无人问津。“就像他只要一杯水，大家给了他一桶水，旁边却有人喊渴”。
家属几度避谈捐款数额
邱家收到的善款总额是多少，海都记者多次向家属提出这个问题，家属们避而不谈
11月16日，根据许文典的初步统计，爱心款已超过160万元。11月22日，许文典又从邱世乾的弟弟那里获悉，善款已有180万元左右，此外，还有一种声音说捐款已超过200万元。那么，邱家收到的善款总额是多少呢？对此，记者多次向家属提出，但他们一直没有给出一个正面的回答。
自小绍均家发生悲剧后，海都记者就多次来到其家进行采访。11月14日，海都记者再次来到小绍均家时，其父邱世乾的四弟告诉记者，当时善款已经差不多了，希望媒体不要再报道此事，但当记者提起捐款数额时，他开始避而不谈。同一天下午，海都记者和其他媒体记者再次来到小绍均家里，此时没人愿意接受采访。
为了能够获悉善款的具体数额以及小绍均的治疗情况，海都记者联系了许文典，希望能通过他跟小绍均家属沟通，获悉上述的信息，但许文典多次跟其家属联系，对方均表示没有时间。
11月25日，记者再次来到小绍均的家里，这次，记者遇到了小绍均的大伯邱国桥。他告诉记者，小绍均还在上海接受治疗，其母亲已经到上海照看，“我们已经有三个亲属代表去北京为小绍均寻找更好的医院，医院找到了，但还在考虑要不要转院”。
此后，当记者问到已经募集到多少善款时，邱国桥表示自己并不知情，他说，善款的数额只有小绍均的母亲和在北京的四弟才知道。
【家属回应】
有多余善款
将转给当地慈善机构
邱世乾的三弟则表示这笔善款之前已经公开过了，总共是140多万元，“我们会把这笔捐款都用在小绍均的治疗上，每花一分钱都会接受媒体的监督”。他表示，如果这笔善款今后有多余，他们会联系当地的慈善机构，让慈善机构去安排剩余的善款。
东埔三村村主任邱建清告诉海都记者，小绍均的一个叔叔、一个堂亲以及邱世乾生前的一个同学正在北京跟专家协调，确定小绍均最终的治疗方案，“由于治疗方案还没确定，目前他们还没有想好是否要转院。”他说，至于善款的数额，他自己也并不清楚，他猜可能是家属还没全部统计出来，“肯定要公开的，我也相信他们会公开的！”他称，会去跟小绍均的家属沟通，让他们尽快把善款数额统计出来，然后对外公开。
将于本月底
邀媒体公布善款数额
小绍均家的情况，网络上也从起初的叫好，开始关注善款使用的情况。
而对于这次经历，许文典存在多种担心。事发后，他与小绍均的亲人有三四次的接触，其间，他表示希望家属能够接受社会的监督，甚至要求每一笔费用能经受得起质疑。同时，对外公布善款的使用详情，其中包括银行汇款的总额（每一笔汇款名单）、小绍均治疗使用的每一笔费用账单。
在质疑声中，在11月28日，邱国乾的弟弟主动找到许文典，先把小孩的病情和未来想法告知了他。据许文典转述，目前小绍均还在上海接受治疗，病情稳定，其中有位爱心人士向家属讲述自己孩子患有同样病情的经历，辗转福州、广州等地，直至在北京航天中心医院，花费200多万的治疗，小孩已经康复。目前，小绍均家人准备在上海完成13个疗程后，看具体病情是否需要转院。
同时，家属向许文典表示，关于善款，家属愿意选择一个时间对外公布并接受社会监督。昨日，许文典再次透露，他将和家属一起在本月月底邀请指定媒体对外公布善款。
3000草根公益颠覆传统模式
目前，妞妞还在解放军180医院继续治疗，恢复良好（家人供图）
和石狮这场停不下来的捐款不同，同期另一场捐款，却接近“指尖上公益”的范本。
同样是网友捐款，南安被烫伤的3岁女孩妞妞，很快获得了医疗费，也没有带来口水纷争。
从海都报介入报道发起捐款，两天募到44万元钱。其中，来自海都报和腾讯共同发起的乐捐项目，上线不到30小时就筹集30万元。对这个陷入绝望的家庭而言，那几天的日子，就如过山车般摇晃。
时隔20多天，即便海都记者回头来审视这次捐助，也不得不感叹：网络的捐助力量和效率，大于传统方式。这也是第一次在我们的爱心报道中，网络捐款数额超过本地读者。
“没筹到钱之前，谁也不能保证”
10月29日晚上，南安市洪濑一家鞋厂工厂宿舍，一对普通的江西打工夫妻，遭到厄运。
徐平安烧水，给3岁的女儿妞妞洗澡，电热棒放在大水桶里，妞妞玩耍时不小心跌进热水桶，全身80%重度烫伤。
妞妞被送到医院。面临高额医疗费，徐平安只能四处借钱。10天后，能借的人都借了，徐平安觉得难以撑下去，才想到求助媒体。11月10日，徐平安打进海都热线通95060求助。
当时的徐平安，难以想象捐款会如此容易。他一开始向报社求助的金额是15万元。在采访中，妞妞的主治医生则坦言，妞妞至少需要3次植皮手术，费用要20万元。
报道出炉前一晚，我们初步判断，以海都报的公信力，以及海都读者对公益的热心程度，为妞妞筹集20万元救命钱的难度应该不大。
尽管对于妞妞的伤痛非常揪心，但记者无法给徐平安肯定答复。对于公益报道的读者反响，有太多未知因素影响，类似求助事件每年发起多起，各家媒体都在做，市民会不会一直支持？
所以，虽然海都报的爱心从来都有很多市民支持，但是“没筹到钱之前，谁也不能保证”。
纸媒网站联手做公益，是一次跨界
11月12日，海都报以“爸爸，你为什么不救我”做出新闻报道。次日，追踪报道中，海都报公布了徐平安的银行账户。为了尽快筹钱，海都记者萌生了与腾讯大闽网合作的想法。
妞妞故事出炉的首日，海都记者即试图与其接触，请他们也介入帮忙。
这种基于公益的合作，此前从未有过。当天上午11点，记者几经辗转与其负责人联系上时，我们还不知道如何谈合作：毕竟纸媒和网站的公益联手，也是一次大的跨界。
出乎意料的是，合作一拍即成。大闽网负责人看完报道后，立即决定在栏目《我们》推出。
经过多方协商，我们确定在其公益平台上，先为妞妞发起乐捐项目。
当天下午6时许，乐捐平台正式上线了“爸爸你为什么不救我”的公益项目。公益募集的支持单位，是中华少年儿童慈善救助基金会。工作人员依据经验判断，根据妞妞80%的严重烫伤情况，判定前期保命至后期整形的治疗，至少需要30万元，因此将项目筹款金额设置为30万元。
30万元，高出了徐平安预期数额15万，也高出我们的预期10万元。能不能捐到呢？
每分钟捐入3000元，人均120元
万万没想到，感动与惊喜来得这么突然。
次日追踪报道，海都报公布徐平安的账户，同时公布了公益乐捐项目的二维码。读者可选择向妞妞爸爸直接汇款，也可在乐捐平台捐款。
当天上午，妞妞的乐捐项目的微信链接，已在朋友圈中传开。捐款人数不断增加，金额也在增长。项目上线12个小时后，共有165人捐款，已筹到23868.66元。两个捐款渠道，不断涌进爱心捐款。当天上午10时许，徐平安的银行账户已有7万元捐款，乐捐平台有4万余元捐款。
大闽网也立即加紧编辑，将妞妞的故事提前一天上线，并以弹窗消息新闻和QQ客户端迷你首页的新闻推送方式，让更多网友看到海都报报道。
这次新闻推送后，乐捐平台上更是炸开了锅。当天下午5:00至5:30之间，半个小时，新增800多人次捐款，捐款从10万元攀升至20万元。
也就是说，平均每分钟就有3000多元的捐款，人均捐款额约120元。
当晚9点31分，3008人次捐款，共筹303152.3元，募捐平台关闭。
对捐款的使用监督，媒体有心无力
妞妞第一次植皮手术后，妞妞爸爸徐平安的银行账户，仍有人汇来爱心款。最近的一笔钱，是11月24日，有人汇款500元，此时，距离海都报首篇报道已过去两周。
捐助至今共筹到55万余元，其中来自“指尖上的公益”的，远超传统的汇款和送款方式。
和传统的银行转账汇款不同，这次微信支付还有更多的透明性和确定性：任何人随时都能在乐捐平台上查看捐款情况，而这30万元钱，并未直接到徐平安的手中。
乐捐公益筹得的30万元善款，最后交由中华少年儿童慈善救助基金会接管，将把善款公对公地汇到医院，专款治疗。任何捐款的网友，登录乐捐平台即可追踪每笔善款的使用。
而单纯通过报社渠道筹集的、汇入个人账户的24万元善款，徐平安如何使用？海都报能否监管？
实际上，媒体不是公募基金会，呼吁完捐款后，事后监管往往心有余而力不足。
11月15日上午，徐平安突然将捐款账户内的16万元存入另一账户。询问之下，他解释，听朋友说捐款账户的资金不安全。在记者的劝导下，徐平安将这笔钱重新转回，并口头保证专款专用。
妞妞的第一次植皮手术很成功，恢复良好。今天，将进行第二次植皮手术，目前总花费17万元。第二次植皮时，基金会将再次向医院转入5万元。
让悲伤的故事 都有温暖结局
一个掌上公益平台的手机页面
2.4亿元，2500多万次捐助。截至昨日，这是腾讯公益网上募捐平台的成绩。同样，在支付宝的爱心捐赠平台，累计捐助1亿多次，也累计捐款2亿多元。
网上公益，简单地说，就是希望用网友的力量，让众多悲伤的故事能以温暖作结。
这几年以来，网站、微信以及支付宝等第三方支付手段，正在不断汇聚细小爱心。用指尖行善，无论是传播速度，还是募款效率，都颠覆了传统公益募捐模式。
这也产生资金规范、捐款监督等问题。对于本地的慈善公益组织来说，如何介入也是新问题。
发动网友捐款 要讲好故事找对人
这次支持妞妞的腾讯公益，是国内较早推出的“指尖上的公益”。
腾讯公益福建地区工作人员李文凯介绍，乐捐是腾讯推出的公益自助平台，“网友求助，公益组织认领，在线筹款”。
去年10月，微信添加“腾讯公益”；同样的设置，在支付宝也有，都提供若干个备捐项目。公募机构发布项目经确认后，可直接进入募款阶段。非公募机构或个人发布的项目，部分会被否决。
业内人士说，“指尖上的公益，其实是网络公益的延伸，只是手机传播信息和支付更方便”。
对于腾讯公益来说，以下几类项目更易获得公募机构支持：被媒体报道过的、创新型的、至少1家信誉度高的公益机构正式推荐的、16岁以下贫困家庭的大病儿童救助的。今年7月，湖北当地都市报报道“1斤半早产儿求生”，当事记者发起项目，由中华儿慈会提供公募支持，“腾讯公益”推送该项目，3天募到54万元。
当然，也不是发到网上就有钱，还需要做很多事情。一位业内人士认为，首要是“讲好故事找对人”，触动网友爱心；还要再找推广渠道，如报纸和电视，设法让更多人关注。
公募基金支持 防求助者一夜暴富
非公募机构或个人若想在乐捐平台发布募捐，则需获得某个公募机构的支持。
厦门市行政学院公共管理教研室副教授夏军认为，网络平台吸引捐款人群，公募组织提供募捐资质，传统公益和网络公益在此实现互补。
和公布个人账号不同，腾讯公益给出新的规范：先估算相对合适的额度，再经公募机构审核。今年3月，后台系统升级，能对达到预设值的捐款及时作结，防止求助者一夜暴富。
郭美美事件后，以红十字会为代表的传统慈善基金会受到质疑，募捐力度明显下降。而对于腾讯公益和支付宝爱心捐赠等平台，都有多家公募机构支持，公布善款使用情况，每个捐款者都可查到自己的钱被用到哪里。还有富余的善款也将留在公募组织，用于其他救助。
“现在网民参与公益的积极性高，原先很多公益组织拿着箱子在马路上募捐，现在越来越多的公益组织加入网络平台，这是慈善事业的发展趋势。”一位业内人士说，目前福建也有1家公募机构在腾讯公益平台注册登记。
夏军教授称，无论是网络公益平台，还是传统慈善组织，公信力和公开透明的运行制度都是基石，网络公益平台尤应如此，才能持续发展。
走上街头捐款 这几年已感到乏力
对于此类公益，另一个问题可能是，这些平台不能让每一个求助者获得同等关注。
由于信息不对称，一些更需关注的求助人可能反被冷落。同时，部分信息的真实性也可能存疑，一些爱心救助信息甚至已经被辟谣了仍在疯狂转发。
解决这些问题，除了本地媒体更多参与其中外，还可能需要本地公益组织的参与。
与此同时，抱着箱子走上街头的募捐，这几年也让义工组织感到乏力。一方面，义工组织要尽量保证捐款活动的公开透明；另一方面，上街的筹款活动多了，容易让大众疲劳，效果反而不好。
钱的问题都比较敏感。泉州义工俱乐部负责人金钢说，通常会让受助者签收善款，并将明细公布上网。他认为，应学习国外成立专项基金会，达到所需金额时即停止，并由有公信力的机构监管。
但是，设立基金会成立门槛高，尤其是公募基金，至少得向省级民政部门登记。
泉州市民政局行政审核审批科科长朱维良说，目前泉州登记的公益团体有10多个，但都无权向社会公开募捐。严格地说，上街募捐的行为，还要看发起募捐的组织是否有公募权。
放开立法门槛 激活传统公益组织
网络慈善逐渐兴起，诸如地方公益组织的募集身份问题，日益突出。依据现有的立法，很多民间慈善公益团队，实际上无法发动指尖上的公益，这对地方慈善颇有影响。
对于手机端募捐，海西公益联盟负责人傅永顺说，网络平台影响力大，手机支付便捷是主要原因，“指尖上的公益，随手捐是最大优势。小钱大家都乐意，加上不用去银行汇款等，效率高”。
“我们2010年就试过财付通，提倡小额捐款，一元两元，可是后来就停止了。”傅永顺说，也是因为没有登记的原因，本地无法做指尖上的公益。
浙江工业大学法学院法学博士吕鑫说，慈善事业应允许公民自由参与，立法应重在监督，不能设立高门槛来限制公民参与，应该简化慈善组织和基金会标准，扩大募捐范围，激活传统公益组织。
“网络募捐，是方法上的创新。”吕鑫分析说，自媒体时代，传播真实性容易出问题，并且一些细节容易被放大，甚至超过事件真相，“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个人提倡公民积极参与慈善，慈善也是培养利他精神的最好途径，也更好地关注社会”。
【法律探讨】
厦大法律系副教授、中国法学会法理分会理事周赟博士
个人接受捐赠的，得靠道德约束
Q：将募集余款转移给其他求助者使用，合法吗？
A：只要这些公益组织合法登记备案，就可自设内部规矩。不违法，不违背社会公序良俗，不强迫捐助，不违反捐款人意愿即可。公益组织可将超出的部分善款，纳入基金会，也可转给别的求助者。
Q：捐款人如产生质疑等，能否索回捐款资金？
A：这得分是公益组织还是个人接受捐赠。公益组织接受捐赠后，有责任对外公开捐款及使用细目，捐款属公益组织所有。捐款者可以质疑，但无法索回，除非发现其有欺骗行为，或证明捐赠行为违背自己意愿。
公民个人接受捐赠的，除非有证据证明受捐者是诈骗，否则无权干涉其使用，受捐者也没有义务公开善款的使用情况。个人接受捐赠的，如何使用善款，更多是靠个人道德、责任的约束。
Q：通过微信支付、支付宝汇款的捐款者，怎么监管捐款？
A：对于公益基金来说，一切都要根据法律法规来做。而对于私人之间的行为，则是“法无禁止即可为”。
我个人认为，没有必要去对个人捐赠制定法律。现代社会有一个基本特质，就是假设每一个成年人都是理性主体，能安排自己的钱。只要你能确信求助内容真实，想捐就捐呗，把它当件快乐的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