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不起的电梯
11月30日，石狮灵秀镇纺织机械城有人被困电梯十多分钟，消防营救现场
东南网12月16日讯（海峡都市报闽南版记者 李秋云 张凯航 邱也栩 陈志坚 吕波 实习生 王菁璟 编 辑 陈秀洪 杨炯 视 觉 叶炎平 肖美瑞）职场美女沈小姐每天都“冒着生命危险去上班”。
泉秀街恒祥大厦的楼梯通道，经常能看到她穿着高跟鞋爬楼梯，爬到15楼，累得气喘吁吁。但跟提心吊胆乘电梯相比，沈小姐觉得，这苦吃得值：坐电梯，万一摔死了呢？
她说，“去年以来，三天两头就听到这两电梯又坏了，谁又被困里面了。不久前，自己也经历了一次。”每次故障频发期，她就要连着爬好几天楼梯。今年大小故障更频繁，经常心理阴影来不及散去，新故障又发生了。
恒祥大厦这两部电梯，投用7年，因故障屡被业主投诉，维保单位新长安电梯有限公司称，要彻底维修，需要38万元。这个价格，已逼近两部同品牌新梯的市场价。而美仙山安置房三期32部电梯使用不到两年，故障率已占到全市消防接警次数的首位，最近也接到一笔100多万元的维修费。
巨额维修费，连电梯业内人士自己也遇到过。
泉州泉冠电梯有限公司胡经理不久前接到一个朋友电话，询问18000修一个电梯显示板，是否靠谱。胡经理说，听到这个数字，自己当场傻眼，“一个显示板，成本顶多1000元，要价2000就很不错了。”他出面找维修方私聊，才砍下价格。
为何会出现“修不如换”的巨额维修费？
业内人士自曝，日常维保不如维修赚钱，换梯不如大修利润高，而且电梯技术性强，外行人看不懂，就会有人变着法儿，让电梯经常修，修，修。会讲的，利润甚至飙高到60%~70%。
目前，电梯维修市场，电梯用户与维保公司间可双向选择。只是，看似可货比三家的市场行为，物业和业主，因技术门槛，实则根本没有比价的能力。有实力的企业单位，可以自己组建维修队；更多的普通电梯用户，则是能承受了就修，不能承受就暂且等一等。
据泉州市质监局统计，未来一两年，泉州电梯将集中面临“老龄化”问题，可能每天都有数台电梯，加入年满15岁的行列。美仙山和恒祥大厦电梯的“今天”，不久后或将成为这些老龄化电梯的“明天”。
虽然多个部门称，这属于市场行为，难以监管，但电梯并不同于私人汽车、电脑完全个人化的购买行为，它具有公共属性，涉及公共安全，将之完全交于市场，是否合理，如何应对电梯集中老龄化带来的安全隐患，都值得相关部门反思、探讨。
恒祥大厦电梯使用频率高，即使害怕出故障，许多人也不得不坐
案例
38万元维修费可买两部新梯
泉秀街恒祥大厦，投用7年的电梯，故障频发。维保单位称，要彻底大修，需要38万元，还仅是更换五成构件。这个价格，几乎可以重新购买两部同品牌新梯。
美仙山三期安置房，32部电梯使用不到两年，故障次数已在全市消防接警数据中，居首位，爬楼梯成了业主的家常便饭。最近，维保单位开出100多万元的维修费。
面对巨额的维修费及背后难以看清的“专业内幕”，物业和业主显得被动。但如此频繁的故障率，不仅影响业主的生活和心情，也在威胁大家的生命安全。
【恒祥大厦】
使用年限：7年
维修费用：38万元
一年保修故障50次 连送外卖的都怕了
恒祥大厦两部电梯，7年来，故障不断。今年11月10日，电梯突然停住后迅速下降，13人被困电梯15分钟。在该大厦的上班的多名市民反映，两部电梯经常交替着出现问题或同时罢工，有时赶着上班，一到楼下，才发现电梯不能用，维修工人又在忙着修。
维保单位新长安电梯有限公司工程部尤经理透露，该公司2012年接手后，这两部电梯一年大概要出现50次故障，这个故障率，位居公司负责维保的300部之首。
一位在大厦工作近10年的郭先生反映，这两部电梯被换过，“最早的时候，用的是进口电梯，印象中都没出过事，新电梯装上去没两月，问题就来了。”郭先生说，“在这边一两年，没爬过楼梯，都算奇葩了。”他曾一星期连爬四五次楼梯，连送外卖的快餐店员工一听外送地址，都连声说：“不好意思，实在爬不上去了。”
关于电梯被换过的细节，开发商万祥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知情人士梁先生告诉记者，大厦原电梯是1998年投入使用，三菱牌，2007年大楼改造时，因原电梯生产厂商倒闭，就将原电梯更换成江南快速电梯，属于二三线品牌，市场价两部在40万至50万元之间。维保单位，最开始也是新长安电梯有限公司，换电梯时也同步换掉了维保单位，直到2012年，又换回新长安电梯有限公司。
新长安电梯有限公司开出的38万元维修清单
彻底维修需要38万
可以换两部新电梯
目前，新长安电梯有限公司，既是恒祥大厦电梯的维保单位，也是物业首选的维修单位，两部每个月400元的维保费，按照尤经理的话说，“肯定亏了”。
大厦物业方泉州市冠祥物业管理有限公司（下简称冠祥物业）物业方工作人员小陈说，几乎每月花费千余元用于电梯维修。去年4月，维保单位建议更换内呼控制面板，报价2800元；去年6月，“1梯更换机房导向轮轴承及拆装费”、“1梯更换地坎及人工费”、“1梯更换补偿链”、“2梯4楼渗水造成生锈、震动等上漆、加固、打磨其门套、厅门上坎等”、“2梯自动开锁装置”等项目的更换建议，总报价为16790元；今年8月20日，“10号钢丝绳”、“更换钢丝绳人工费”等项目，总报价12600元。
冠祥物业现场主管魏先生表示，原则上，3000元以上的维修费用，由业主分摊，3000元以下的，则是物业方面承担。
今年11月，再次发生较大的电梯困人故障，面对业主频繁的投诉，物业公司便让维保单位提出一个彻底解决方案。新长安电梯公司便开出了一张“工作联络单”，罗列需要大修大换的各种项目费用，总计380800元。
海都记者查看此份清单：“厅门系统更换”一项占去大头，176000元，“控制系统”，70000元，“安装人工费及零碎配件”，36000元。此外，外呼系统、门机系统、随机电缆（60芯）、楼层外呼线束、验收及监检、内呼吸同等，则在7000元至27200元之间不等，总计98800元。
巨额的报价，让物业、业主方面一片哗然。有了解电梯市场的业主就向记者表示，目前市面上，两部同品牌新电梯的报价，也是40余万，而38万余元的维修费，都可以换两部新电梯了。
大修项目只占五成
维保单位称行情价
过去经几次比较大的维修，故障还是不断，此次维保单位却开出了38万元的巨额维修费，竟然“修不如换”，物业公司陷入两难，钱从哪里来，又怎么说服业主。
据维保方尤经理介绍，该大厦总计16层，1至3层为银行办公场所，未使用电梯，4至13层主要是单身公寓，一层约24户人家，14至16层则是公司写字楼，用梯人员多，电梯几乎24小时运行，巨大的负担，也让电梯有点不堪重负，又加之不少业主素质不佳，故意破坏电梯，才会故障频繁。
尤经理解释，38万元大修维修清单，是应物业公司要求，在全面检查了电梯后做的一个“彻底方案”，并不是说现在电梯不能用，而且，“肯定是还要预留砍价空间的”。
对于“修不如换”的业主说法，尤经理也称，这些大修项目，其实只占电梯整梯的五成左右，是行情价。
海都记者随后从住建部门了解到，该大厦还没有公共维修基金，面对38万元的巨额维修费，多为租户的恒祥大厦电梯还未找到解决方案。据统计，该电梯不到8年，总计运行次数近500万次，每分钟要运行一次。如此频繁地使用，更让人担忧电梯何去何从。
【美仙山三期】
使用时间：一年半多
维修费用：100多万元
32部新梯使用一年多
大修费用已逾百万元
收到巨额电梯维修费的，还有城东片区美仙山花苑三期的一批电梯。去年3月左右交房，电梯开始使用。一年多来，电梯故障频发。最近，品牌为广州奥的斯的32部电梯，接到一笔100多万元的维修清单。
“我被关在里面过，我家老头子也碰到过。要不是腿脚不方便，就算爬楼梯也不想坐这个电梯了。”83岁的王阿婆是15号楼的住户，现在一坐电梯就害怕。一位80岁的白阿婆想起自己的经历，仍后怕不已——电梯一路没停，一直往上升，接着很快地降下来，“老人心脏本来就不好，真的都要停了”。
美仙山花苑二期一共18幢楼，58部电梯分属两个品牌，至今近三分之一业主入住。去年入住开始，电梯门夹人、电梯困人等各种状况不断，爬楼梯成了家常便饭。“住在这里面的人，没碰过电梯出问题的，恐怕都很难找到。”一位业主说。
泉州市城乡物业工作人员也跟着闹心。“最经常出问题的那三十几部，故障一个月摊下来，得有四五十起，还只是有投诉到我们这边的数据。”而在泉州消防今年接到的403起困人事故报警中，美仙山小区故障次数占比最多。数据显示，该小区内有12栋住宅楼曾有报警记录，总数16次，15号楼就有3次。
小区物业杨经理告诉海都记者，才使用一年多的新电梯，如此频繁出故障，即便在泉州的安置房小区，也够悲剧的，“经常故障电话一来，那边就爆粗口。”有次，电梯故障停用数日，物业办公室被愤怒的业主包围过。
一直由两名学徒维保
看到电梯能走就了事
业主的愤怒，发泄在一张被涂了大花脸的“电梯维保公示”卡上。上周六，海都记者查看美仙山花苑15号楼电梯的维保公示栏，今年11月及12月的设备状态一栏均空白，8月下旬至10月底，记录了5次“正常”，结果均被人用不同笔迹加上了个“不”字，旁边还有各种涂鸦：怎么叫正常？经常从2楼跑到26层，再说声音很大，还会抖的！
海都记者了解，美仙山花苑三期的这些电梯有两年的“免保期”。在此期间，电梯的保养、维修费用，由电梯厂商或经授权有资质的单位负担。谁也不承想，两年未到，问题已经应接不暇。32部故障电梯本来由安装方负责维保，后因安装方出问题，经多部门协调，电梯厂商接手后，便开出100多万元的大修费用。因小区电梯等设施尚未移交物业，这笔费用由建设单位买单。
“先天不足，是其中很重要的原因。井道底坑积水对电梯的伤害是很大的。”经多次诊断，福建省特检院泉州分院相关人士分析说，不仅是美仙山小区，不少安置房小区的电梯故障率都不低，使用者不文明乘梯行为，比如装修时掉入沙子，都容易导致电梯故障，还有安装、维保不到位，也是原因之一。
“出了这么多故障，业主现在有很强烈的不信任感。有时，公示卡才贴上去就被撕下来，或被乱涂改。”杨经理认为，原维保单位对电梯的维保不到位，也对故障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按照行业规范操作，每台电梯都要配备相应的维保记录，对每一次的维保项目、维保时间、状况等进行记录。而据物业称，此前一年多，被派遣来负责这32部电梯的维保人员，是两名学徒工。“没有维保记录，也不通知我们，有没有按时来根本不知道。即便来了，也就是带个螺丝刀，看到电梯能走，就签个正常。”
内幕
为什么维保公司都喊修？
9月17日，晋江一家酒店电梯故障，8人被困四楼五楼之间（资料图）
老旧电梯和故障电梯，都要直面一个问题：维修、改造或换梯。
而单笔高达38万元的大修费用，甚至直逼两台新电梯的总价。为什么要修，而不是直接换呢？
海都记者采访了6家电梯维保公司。业内人士自曝，换一台新梯一般赚一两万元，而大修利润最少是维修费的2成，有的甚至超过6成利润，动辄数万。
以修代保，如今已成为潜规则，甚至有公司故意拖延致电梯出大故障，再赚取高额维修费。
面对明显不合理的高额维修费，和以修代保的潜规则，物业和业主，却不得不做“冤大头”。
【海都调查】
换还是修？维保公司都喊修
电梯是日常公用工具，修还是换，是一个急迫的问题。而电梯经费筹措难（全市至今仅19宗电梯成功申请公维金），所以，修还是换，是一个极其纠结的问题。
不过，对电梯维保公司来说，答案就简单多了，那就是修。
“大多数公司都会建议大修。因为换梯的利润，通常没有大修多。”海都记者询问泉州6家维保单位，均表示这已是“公开的秘密”。
目前，包括本地和品牌电梯入驻的，泉州共有维保单位69家，主要涉及三方面业务：销售、安新梯、日常维保和维修。“现在维保市场竞争大，人力成本高，利润非常低。”从事电梯维保行业多年的黄先生，已是一家维保单位的老板。他说，如果单靠维保，一些电梯公司还要亏本。
6家均表示，换新梯工程量大，不但利润不高，而且新梯的市场价和安装工价趋于透明。
“换梯赚一两万元，已经不错了。”新长安电梯公司称，换梯利润一般为电梯总价的5%~10%，这一说法得到了多家电梯公司的印证。
配件全换，可以买两台新梯
电梯维修的水就深多了，大修往往是大头营收。
泉州泉冠电梯有限公司胡经理说，他们装新梯利润约5%，“维修利润，20%算比较行情的”。
“如果按市场价，把所有配件全换一遍，花费可买两台全新电梯。”一家公司的尤先生说，这类似汽车4S店的维修保养，大修利润率通常都在工程价的20%。
听到38万元的大修费，广东中迅电梯有限公司泉州分公司吴经理直言：“听上去有些过了。”吴经理坦言，电梯安装市场竞争大，利润一般是个位数，盈利重头则是大修，“确实水分很多，一般都能在20%以上，看会不会讲，我见过厉害的，百分之六七十的利润都有”。
“报价的弹性也很大，具体要看物业、业主方面懂不懂，怎么协商。”一家电梯公司的负责人黄先生直言不讳地说，有的报价虚高，可以砍掉六七成。
浙江一电梯品牌泉州总代理赵先生也说，一部国产二三线新梯约20万元，安装利润难过万，高一点的也就7%~8%；但大修一次的利润可达到工程造价的30%。
维保压价，致电梯未老先衰
“要想尽量延长电梯的寿命，首先是维保要做好，降低故障率。”泉州远盛电梯有限公司副总经理陈迦南说。尽管媒体多有报道，但很多人仍没意识到维保的重要性，而是宁愿选择省钱。
电梯行业协会曾出台自律价——最低300元/台，但最终敌不过“真刀真枪”的价格战。
泉州安迅电梯有限公司总经理黄其达感叹，如今拼命压价，造成维保不足，电梯未老先衰，“十几年前，装的都是进口大品牌，维保费是800~1000元/台，现在有的公司做到一两百元一单。”
记者走访的多家电梯公司称，每个维保人员负责的电梯30~35台，才足以维持公司运作。按这一行情，维保费低到一两百元的，有的一人就负责50台电梯，很难避免走过场。
采访中，不少业内人士还提到另一种隐忧——挂靠的搅局者。
所谓搅局者，并非正规聘用的维保人员，而是挂靠某家电梯公司，只要给电梯公司分子钱，能接多少活就接多少。业内担忧，目前挂靠者不少，部分电梯公司也在铤而走险。
以修代保，坑的就是你不懂
维保费过低，做再多也难赚钱。这也迫使一些维保公司，不择手段，采取“以修代保”。
一家公司的黄经理说，他们目前维保约300台，由于与房地产企业有合作，所以并不担心业务量。“一分钱一分货，你钱省了，维保自然也打折扣。”黄经理说，打折扣的方法很多，比如只派一人维保，以修代保。一些公司低价维保，之后电梯故障频出，再大修，从大修中捞油水。
光节约成本，还不足以赚钱，其他都得在修上做文章。
“有的配件明明可以修，但他们就说要换；明明只要小修，却故意说得严重点，多换配件。”至于哪些配件该修，哪些该换，一般业主和物业公司根本无从判断，只能看维保公司的良心了。
配件的猫腻也不少。维修用什么配件，价格差异巨大，有的差好几倍，利差动辄以万计。“为赚取差价，有人还会冒充品牌配件。坑的就是你不懂。”业内人士称，过度维修或抬高维修报价，已是潜规则。
【怎么办】
部门：业主监督加行业自律
对于明显不合理的高价维修费，目前缺乏制约办法。
泉州市质量技术监督局表示，每年都会对维保单位检查和评级。但相比维保，维修费无法监管。
高额维修费，该不该花？值不值？泉州质监相关人士称，这些是市场行为，只能随市场竞争，让配件等材料的市场价格趋于透明，公众在进一步了解后有效监督，最终才能达到一个合理的水平。
厦门质监局特种设备安全监察处处长陈达龙说，厦门也有类似高额维修费的投诉，归根到底还是要监督，“首先是业主监督，还有行业自律，再就是政府监督，例如配件是否要明码标价”。
律师：竞争性谈判及招投标
面对高额的维修费，业主如何才能防止被坑？
福建联合信实(泉州)律师事务所廖逸律师分析，由于电梯维修专业性强、技术性强，最好的办法是通过竞争性谈判，或公开招投标。廖逸说，业主只能多方咨询，价比三家，理性选择。
福建高融律师事务所涂宗全律师也认为，从经济学角度来说，价格是由市场供给平衡来确定的。业主或物业可引入招投标等，请多家单位评估，谁要得到订单，你先来看，完了提方案和报价。此外，在维修合同中，要尽量明细地约定服务内容和质量。
业内：上网去查查配件价格
“维修配件和工作量定价，并没相应的指导意见，以致出现漫天要价，以次充好等现象；甚至有公司不及时整改，造成电梯严重故障再高价维修。”一位业内人士称。
广东中迅电梯有限公司泉州分公司的吴经理给出的建议是，懂行最关键。
吴经理表示，其实现在电商这么发达，电梯的配件在网上基本上都能够找到，再加上电梯公司众多，业主认识到问题后，完全可以选择货比三家，让电梯公司自己竞争，得出靠谱价格。他说，要是有能力，还可以找来一些专业人士帮忙，通过多方给出诊断意见，对比差价环节，自己懂行了，就能省大钱。
福州：尽量改造避免大修费
大修，主要是更换新零部件，而改造则是功能升级，如加功能、改换规格、更换系统等。
福州一些老电梯的选择是改造。“我们检查老旧电梯主要部件，能用的就不换。”福州一家电梯公司说，换梯一般要数十万元，大修更花钱，改造电梯则能节约材料。比如，一台新梯约25万元，改造只要12万元。据称，一些电梯改造后，各项指标可达新电梯的90%，花费不超10万元。
福州还有部分企业试水电梯托管。改造的部分费用可分期付费，后续维保也托管给改造单位。在厦门，部分电梯从安装到维修、维保都是同一厂家，避免了明显不合理的高额维修费。
还值得一提是，厦门正探索对老旧电梯分类管理，保障性住房和没公维金的商品房，财政都可按一定比例补贴。
数据
电梯卡人比去年增2倍
泉州15岁电梯达700台
每天都有电梯步入老年
电梯卡人数据
【十五年大限】
记者从泉州市质监局了解到，截至今年8月，泉州3万多台电梯中，乘客电梯2.1万多台。而乘客电梯中，居民小区电梯9742台，占近一半，且呈现快速增长趋势。
电梯并没有强制报废的规定，但通常来说，15岁的电梯就是老年电梯了，问题频繁，包括设备老化，控制方式弱化，能耗高，因此带来投诉率高、维修成本高等问题。
泉州目前，近700台已达15年的使用年限。“泉州的电梯小区，是从2002年前后密集出现的，再过两三年，泉州大量电梯会迎来15年这个大限，集中老龄化。”多位业内人士称。也就是说，未来这两三年，泉州可能每天都有数台电梯加入15岁的行列。
2011年施行《福建省电梯安全管理办法》规定：电梯使用15年时，使用单位应委托特种设备检验检测机构进行安全性能技术评估，后者提出继续使用、维修、改造或报废的意见。
据不完全统计，泉州700多台老龄电梯中，仅200多台进行了安全评估。评估后，基本上是要求进行维修和改造，部分情况良好的可继续使用。
福州市和厦门市，高层住宅自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迅速增加，老龄电梯比泉州更多。省特检院的数据显示，截至今年5月，福州502台15岁电梯实施安全性能技术评估，其中7台被判定需报废。
可以预想的是，恒祥大厦电梯面临高额大修费的“今天”，不久后就是其他电梯的“明天”。
电梯
【事故频发】
关于电梯故障，泉州消防并未做专项统计，而是做了“设备故障救人”的统计，其中最大宗的设备故障，仍然是电梯故障。数据显示，2011年施救138起；今年处警达460起，其中电梯警情占400起。
在泉州市消防支队，记者逐一统计了今年电梯故障的具体数据。去年前11月，消防因电梯故障出动救援108起，共解救98人。今年截至12月12日，消防接全市电梯事故报警400起，其中出动处置152起，救出270多人。同比增加近2倍。
在今年的这400起电梯困人事故中，最频繁出现的是泉州美仙山小区。数据显示，该小区有记录的报警就有16次，15号楼就有3次卡人报警记录。
【最老电梯】
20岁老电梯的体检报告
一些老旧电梯反而老当益壮，被视为榜样。
泉州地面上最早的一批电梯，运行超过20年。其中，上世纪90年代初交房的远太大厦，是泉州最早的高层楼房之一，所使用的几台直梯都是进口三菱品牌。
远太大厦电梯提供的经验，是“三位一体”：楼房、物业和电梯公司属于同一集团。
“以前请其他公司来维保，我们也安排懂电梯的人对接，全程跟随，监督有没有维保到位；维保公司更换配件，我们也要先评估；几年前我们还自己成立电梯公司来管理。”泉州市远盛电梯公司副总经理陈迦南说，物业对电梯的专业化，配备专门电梯人员，是解决电梯问题的一个方向。
相隔不远的蟠龙大厦，电梯运行也超15年了。“我们今年才接手，什么要修，什么要换，我们工程部会随时关注。”南方物业蟠龙大厦管理处的蔡主管说，与维保公司签订维保合同，并不意味着放养电梯。蟠龙大厦没有公共维修金，未来几年怎么办，物业还要与业委会接触讨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