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对南音的热爱，柯老潜心制作乐器5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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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年，若是一对夫妇，已是金婚。晋江新塘街道南塘社区的72岁老人柯清睦则是与南音乐器结缘。自1962年做第一把三弦起，52年来，他已记不清自己做了多少洞箫、琵琶、二弦、三弦。如今，他做的乐器受到台湾地区和东南亚国家不少南音爱好者的喜爱。泉州今年刚举办“海上丝绸之路国际艺术节”，曾旅居香港的他满怀一股爱乡情，在南音乐器上嵌下“中国泉州”。
□记者 陈灵 戴涵琦 文/图
20岁自制乐器 52年不断摸索
近日，记者见到柯老时，他正在家里的“会客室”，埋头用松香磨一把二弦的琴弦。“会客室”墙上挂着好几把做好的二弦和洞箫。松香木盒尤为精致，盒面刻一副对联，底座镂空，还嵌入一块石头。“古时的人们就是这样磨弦的，我就仿古早风格，自己做了个松香盒。”他说，传统技艺更能保护马尾做的弦。当他磨完后，立即拉奏一曲，弦声悠扬绕梁。
“会客室”的一扇门内有一间20多平方米的“工作室”。一推开门，着实令人震撼。一面墙上挂着8把做好的和3把未完工的琵琶，另外三面墙则挂着各种机械和工具。靠墙的桌面上摆着抛光机、磨砂机等多种机台，工作台上也有各类小工具。在灯光照耀下，整个房间沐浴着古朴的黄色，弥漫着一股木质清香。
“我9岁时，跟着当南音老师的舅舅学南音。不学不懂，学了就迷！”他说，沉迷南音世界后，他便想自己做乐器。20岁时，他依葫芦画瓢做了第一把三弦，如今这把三弦还在。半年后，他又想做一把哨内。“当时晋江没有工具，我特意到泉州市区一家工厂借机台，做第一把没成功，第二把才完成。后来不断研究，总结经验，慢慢摸索过来。”
工艺精益求精 知音上门求琴
“制作乐器的每一道工序都需极其严谨，才能保证音质。”柯老介绍，制作南音乐器要经过选材、开模、定音位、抛光、油漆等一系列流程。正因精益求精，他所制乐器深受闽南地区以及新加坡、印尼等东南亚多国南音爱好者青睐。前两天，漳浦的一位南音演奏者也前来订制。去年，泉州南音人到北京演出，出自他手的二弦被中央音乐学院的一位南音爱好者看中，说非常喜欢，现场便买下了。
问起已经做了多少乐器，他笑着摇摇头，“数不清了，很多时候是半做半送。”而弦友们遇到乐器上的“疑难杂症”也会来找他修，音调或音色哪里出问题，他一听便知。如今，身为泉州南音研究社副社长的他不仅会做乐器，也活跃在演奏界。去年，泉州被评为东亚文化之都，他便参加了一系列表演活动，也曾远赴印尼表演。
创作哲理对联 贝壳刻字嵌入
记者注意到，柯老做的洞箫、琵琶上总刻着文字，迎着光闪闪发亮。就连他“会客室”的木门上也写满诗句。他笑着说，有时有感而发，当即把脑中一些诙谐生动又有哲理的句子写到纸上或门上。他拿出一把2011年制成的洞箫，上面有“你准我准你我都不准，我听你听我你也可听”几个小字，还有横批“知音难”。“在南音界，有人说别人音不准，也有别人说你的音也不准，所谓知音难。其实，音乐这门艺术是仁者见仁，大家一起分享、学习。”他解释道。
为何这些字会闪闪发亮呢？他拿出一块比手掌还大的扇贝，道出其中奥秘：“用锯刀沿字的边缘，把贝壳锯出一个个小字，再在洞箫上刻出一模一样的诗句，把贝壳字镶嵌进去，最后磨平。”记者抚摸洞箫上这些比小指头指甲盖还小的贝壳字，感觉它们光滑无痕，仿若与乐器融为一体。“很耗工，至少要做两天。”他开玩笑道，有时会锯得“吐血”。
记者即将离开时，柯老又坐回工作台，打开台灯忙了起来，吹一会洞箫，再拿起工具调一调，沉浸在南音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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