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年卖豌豆泥 有人爱吃我就做
“丁零……”伴随着清脆的铃声从小巷传出，一位满头银发的阿婆骑着三轮车，缓缓走出转角处，三轮车上有自制的小荷奶豆、豆咸扁（均为闽南话，意思是豌豆泥、油炸咸豆腐块儿）。这位阿婆名叫苏秀珍，82岁了，街坊都亲切地叫她“阿六”，都说“阿六做的小荷奶豆最好吃了”。
早在2010年10月，东南早报即报道了苏阿婆卖小荷奶豆的故事。最近几天，网友@闽南草根视角在微博上介绍了她的近况，引发市民和网友对阿婆的关注。早报记者于是在时隔五年后，再次回访她。五年过去了，虽然岁月在苏阿婆脸上留下的痕迹愈发明显，但她依然那么勤劳，坚守着经营了40多年的小荷奶豆摊点。
“只要有人爱吃，我就做下去。”阿婆说。
□早报记者 麦彬彬 刘波 庄丽祥 朱彩云 何华明文/图
40多年的招牌菜有人爱吃我就做
当天下午，见客人来光顾，苏阿婆赶忙从凳子上站起来，抽袋子、掀开盖在小荷奶豆上的白纱布，拿起勺子，一勺一勺地往袋子里舀，再浇上一些五香粉和蒜泥，动作娴熟，整个流程下来用时不到一分钟。
“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八十多岁的人，手脚太麻利了。”得知阿婆已经82岁了，买豌豆泥的陈女士有点不敢相信。
苏阿婆做小荷奶豆已有40多年了，年轻时，夜里10点多泡好豆子，清晨2点多起床煮豆，制作小荷奶豆，5点就挑着担出去卖，7点多卖完再赶回印刷厂上班。小荷奶豆是苏阿婆的经典招牌，几年前，她又开始制作豆咸扁。
“小荷奶豆、豆咸扁等都是下饭用的咸菜，尤其是早晚用来搭配白粥喝。”不过，阿婆发现，现在的年轻人都爱吃面包喝牛奶、吃包子喝豆浆，早上喝粥的人少了，吃小荷奶豆和豆咸扁的也少了，她的生意也冷清了一些。
“但是，只要有人还爱吃我做的小荷奶豆，我就坚持做。”她说。
吃阿婆的小荷奶豆想起小时味道
“小荷奶豆，我只吃苏阿婆做的。”家住水门巷的老谢照例来买了一份小荷奶豆。他说，苏阿婆家的小荷奶豆他吃了30多年了。“老人家爱干净，这小荷奶豆，不仅好吃还卫生。”
“苏阿婆家的小荷奶豆，有童年的味道。”林小姐今年25岁，“小时候，爷爷奶奶经常给我买这个吃，后来我去外地上学了，去年才回泉州工作，小荷奶豆是儿时甜蜜的回忆。现在我隔几天就会特地驱车来水门巷买两份。”
“阿婆的叫卖声，我从小听到大，熟悉又亲切。”网友@闽南草根视角介绍，他特喜欢吃阿婆做的小荷奶豆，香嫩爽口，常吃不腻。“那时我们住金山小区，买小荷奶豆给妈妈当早餐伴粥菜，是我的职责。”
2009年，@闽南草根视角买了长焦相机后，开始记录下苏阿婆的点滴镜头。
心态乐观 人老闲不住要自食其力
几年前，苏阿婆出门做生意时总会携带一叠名片，上面除了名字和小灵通号码之外，最引人注目的是“家庭董事长”这几个字。
“不少客人会问我联系方式，我不识字，就叫孩子们帮我写个电话号码，没想到我儿子就给做了这些名片。客人一拿到名片都笑弯了腰。”
如今，82岁的苏阿婆已经当了好几年的太奶奶，家中人丁兴旺，子女们都希望她在家过个清闲愉快的晚年，不要每天早出晚归，辛苦劳碌。
“年纪这么大了，为什么不回家休养呢？”有人问阿婆。
苏阿婆说，“我闲不住，现在每天做点小荷奶豆、豆咸扁出来卖，活动活动筋骨多好，看我身体硬朗着。虽然现在生意不好，但是能赚一点是一点，趁我还干得动，就应该自食其力，不能老给孩子们添麻烦。”
说起孩子们，苏阿婆幸福地笑了，“孩子们都可孝敬了，家里衣服太多了，我天天跟他们说，不要再买了，但孩子们还是一件一件地往家里买。辛苦了大半辈子，终于苦尽甘来，看孩子们过得好，我心里就开心。”
82岁阿婆骑三轮车叫卖小荷奶豆
8日，记者见到苏阿婆时，她正骑着载满小荷奶豆、豆咸扁的三轮车到市区水门巷与中山路交叉的路口摆摊。与几年前不一样的是，现在，每天下午她就定点在水门巷口。
“年纪大了，体力也没那么好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子精力充沛，骑着三轮车满泉州城跑。”阿婆家住三堡，每天清晨，她就骑着三轮车，到附近巷子叫卖，义全街、中山路、新门街、新华路，甚至还到北门街叫卖。“现在跑的地方少了很多，前几年还会骑去旧车站附近卖，更早之前挑担。”
提起当年，苏阿婆一脸自豪，“扎竹簸箕、当搬运工、卖地瓜、卖花生……我干过的活儿太多了。”阿婆说，以前日子苦，娘家穷，婆家也穷，刚嫁过来时，婆家连用的水桶、瓢盆都是向别人借的。有时一天就吃一两顿，煮稀饭时，米粒都捞给孩子吃，自己喝稀稀的米汤，吃不饱还要干活。
苏阿婆的丈夫去世时，最大的孩子不到20岁，最小的只有5岁。为糊口，阿婆去印刷厂当过搬运工。“每天用三轮车运送三四百斤报纸往返于印刷厂与各个网点，浮桥也是经常去的。”
■网友声音
@泉州时光客栈：【遗落在街头巷尾的泉州美食】：传统美食如何保留和发扬，任重道远。小荷奶豆完全可以上酒店特色小菜的。
@Yangy3-：小时候的味道！想念了好久可是都没看到！
@泉州小小柯: 一位平凡而勤劳的泉州大妈，有着一颗不甘平凡的心。
@无缘的牵挂lg：蒸巴拉鱼加蒜泥酱油，味道鲜美可口，小荷奶豆俺只喜欢阿六妈妈做的，香嫩爽口。
@深白色hr：和奶奶在一起的味道，奶奶爱吃小荷奶豆配地瓜粥，小时候经常和奶奶傍晚一起散步去菜市场买，还有“刷腊”和巴拉鱼。
@@irinn琳:小时候住金山常听到阿婆一吆喝就冲下楼，搬家后就没得吃这么正的了。
@无缘的牵挂lg： “卖小荷奶豆、豆咸鞭……”这熟悉的声音，亲切的呼唤，伴着我从童年到成年的成长过程，四十多年了呀。祝我们的阿六妈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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