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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岁抗战老兵回忆军旅生活:枪疤是我的勋章

2015-06-03 10:13:45 刘淑清 田米 来源:东南网  责任编辑:陈小妮   我来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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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被抓 开始正式军旅生活

1939年,我再次被抓壮丁入伍,与附近地区新兵编成两个连,二百多人步行至浙江金华,我被编入33军独立旅补充连,训练了两个多月。训练结束后,全连官兵被要求挑着盐担子,步行前往江西南昌。队伍中的每个人,除了要挑着100斤重的盐担子之外,还要负责挑行李。困累之中,很多战友都顶不住了,但因为整个过程都有人监视,大家不敢偷懒,更不敢逃跑。偷跑的话,随时都可能挨打。有一些人,被打躺下去之后,就再也没爬起来。

(讲到这段经历和场景,郑德治老人忍不住痛哭流涕。)

江西运盐之行后,我们返回浙江金华。我重新编入八十六军79师697团炮兵连3排4班,成为了一名炮兵。当时我们全连有四门炮,我们用的是野战炮,炮身很重,需要很多人一起合作,才能抬得动。开炮时,同样需要多人合作,四个人按住炮身,防止开炮后的后坐力太大,整个炮身弹出去。我当时视力比较好,担任瞄准手。那时候,我们炮兵每个人有一顶防护帽,戴上后只露出两只眼睛。战斗时,发射两发炮弹后需要马上转移,以防鬼子开炮反击,伤及我们。

我现在听力受损严重,与当时当炮兵,长期在轰隆声中生活有关。

日本投毒 眼睁睁看战友倒下

1942年,某次在前线作战中,我们的部队被日寇围困,经过多日战斗,最后我方三百多名官兵被鬼子俘虏。日本人将老鼠药偷偷混入米饭中。很多战友不清楚情况,都抢着吃。当时,我的饭碗弄丢了,没有吃到有毒的饭,却眼睁睁看着战友们在我面前一个个倒下。为求活命,我装死躺在死人堆中,等到日本军队撤退,前往别处。第二天,我被当地村民发现,再次捡回一条命。回部队后,编入本师698团炮兵连,直至抗战胜利。

没有亲身经历过战争惨烈的人,很难想象当时的画面。那时,日本的作战设备比我们好,刺刀相当锋利,金属制成的钱币,他们的刺刀一下子就能戳穿。飞机出动时,一个俯冲,炸弹一扔,周围就全部陷入硝烟之中。等到烟雾散去,满地都是尸体残骸。

至今,我仍记得一位来自安徽的战友林剑明(音)。当时,流弹飞落,打中了他的肚子,肠子流了出来,他在一旁捂着肚子哭喊着:“我没命了,没命了,可是我的老婆孩子怎么办啊?”亲眼看到战友在自己面前死去,那种心情很难形容。

(讲到这些,郑德治老人再次掩面痛哭。)

中了两枪 膝盖以下险些截肢

有一次打仗,我们连长在战斗中负伤,我冲过去,半扶半拖着连长转移。这时,机枪再次扫射过来,一枪击中了我的膝盖,一枪击中了我的脚后跟。当时医疗条件差,为了活命,他们说我膝盖以下的位置,必须截肢。我当时怎么也不愿意,怕变成残废,就死马当活马医,用祖辈留下的草药方子进行包扎。没想到,最后我的腿没有烂掉,渐渐好起来。

(说话间,老人挽起裤腿,脱下袜子,膝盖上和脚后跟上的枪伤,便展现在我们眼前。虽已96岁高龄,但老人现在仍可以拄着拐杖自己走路。)

疗伤的时候,我住在辽宁省葫芦岛市建昌县一户农户家,受到了老乡的细心照顾,他们的恩情,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抗日战争结束后,我随部队投诚,被送到后方,看了整整三天的大戏。当时,共产党的战士问我,是打算留在部队,还是回家?我当时选择留在部队。1949年正月末,我因病复员,从东北往福建老家走。当时,全国还没全部解放,通关需要相关的文件证明,因为我是复员军人,沿途都受到较好的礼遇。靠着骑马、骑毛驴、乘船,辗转十几天,我回到福鼎老家,但一切已经物是人非。后来,我循着记忆,到泉州惠安找我的哥哥。之后,定居泉州泉港,一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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