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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80后执导纪录片《我的诗篇》 关注底层写诗工人

2015-11-02 09:07:52 陈建辉 陈紫玄 来源:东南网  责任编辑:陈小妮   我来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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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飞跃 专访80后导演

东南网11月2日讯(海峡都市报闽南版记者 陈建辉 陈紫玄 文/图)你知道下到地下650米的滋味吗?16年的煤矿工老井带上头盔,站进罐里,一点点下降,看着天空的亮光变暗变弱变小,老井说“那是一种下地狱的心情”。昨天下午2时30分,在晋江,200人的影院座无虚席,纪录片《我的诗篇》一幕一幕令人触动。

104分钟的纪录片,对准城市快速发展背景下底层打工者的真实生活,这些人物的命运与诗歌,交织成“中国制造”背后的故事。由财经作家吴晓波担任总策划,吴飞跃、秦晓宇执导。

导演吴飞跃是一名出生在晋江龙湖的80后小伙,从晋江一中的学生,到上海交大学子,到10年财经记者,到纪录片导演。“我30岁之前的命运都是随意安排的。”昨天上午,吴飞跃飞抵家乡晋江,海都记者对他进行了面对面专访,聊聊这部纪录片。

【关乎时代】

“他们白天做工晚上写诗”

记者:和这群写诗工人是如何相遇的?

吴飞跃:发现写诗工人这个群体,也是一个偶然。2013年第44届鹿特丹国际诗歌节,搭档导演秦晓宇做了一个子活动——国际华文诗歌奖,有一个为富士康工厂安装防跳网的工人,叫郭金牛,写了一首诗叫《纸上还乡》,打动了评委和媒体。好友吴晓波知道后跟我分享,深入了解后,我们发现这样一个特殊群体:会写诗的工人。这样的人还不少,在全国3.1亿工人中,写诗工人有1万多人。当一首首工人诗歌跳入眼帘,那么强的文字穿透力,我们内心被震撼,于是想为这个群体做点事。

我们将镜头对准叉车工、爆破工、制衣厂女工、煤矿工人、充绒工等6人。他们白天做工,晚上用诗抒写劳动,吟咏爱情,抒发悲欣。他们命运与诗,交织成“中国制造”背后的故事,他们的坚强品质,在这个浮躁时代弥足珍贵。这是一个可以讲给全世界去听的故事。

“再低微的骨头里也有江河”

选取人物的背后有没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改革开放30年的成果,好像都落在企业家和企业身上,而你每次经过工厂、车间时,看到一颗颗脑袋是背着你的,他们在那忙碌着,你可能就匆匆走过去了,也可能从未看清他们的面孔。过去30多年中国经济腾飞,我们享有人口红利。然而,回头想一想,对于这么一个庞大人群,我们并没有好好地关注过,哪怕有也是被代言、被表达,很少他们主动表达的声音。

吴晓波曾说,诗歌是历史的一根线头,用记录历史的传统方式来展现工人诗歌,我们能更清晰地看到历史的另一面,就像工人陈年喜说的“再低微的骨头里也有江河”。

实际上,当初拍了10多人,最终选了6个各具代表性的典型人物,从60后到90后都有。印象深刻的是,写诗歌《吊带裙》的制衣厂女工邬霞,她是底层的一颗珍珠,也是影片中唯一的女主角,她让我们在影片中看到了一些亮色。

还有爆破工陈年喜,他总在荒无人烟的深山和矿底,基本无法上网,平时拿手机,想到什么就写一点,等有信号了再发网上。我们很难联系他。找他过程颇费周折,后来秦晓宇冲过去找他,随后的矿下拍摄也碰到诸多困难。

【关乎纪录片】

“要让纪录片走进观众心里”

听说《我的诗篇》要冲击奥斯卡最佳纪录片?

已获第18届上海国际电影节最佳纪录片金爵奖,也入围了有“纪录片界奥斯卡奖”之称的第28届阿姆斯特丹国际纪录片节的大奖,这是全球最大的纪录片节,以及第52届台湾金马奖最佳纪录片和最佳剪辑两项提名,并计划在明年冲击奥斯卡最佳纪录片。

《我的诗篇》拍摄制作成本共花费400多万元,对于商业片来说只是零头,可在纪录片中算是高的了。

不过,获再大的奖,也不如观众的好评和肯定。如何让纪录片走进电影院、走进更多观众的心里,这是我们在思考探索的。

“让更多人关注他们的生存状况”

有人称你新锐纪录片导演,你喜欢这个称呼吗?

别开我玩笑了,我是拍纪录片的苦孩子。2012年离开上海电视台创业,刚好,如今互联网也提供了一个契机和渠道来尝试,由此我专注于纪录片。

中国纪录片不像国外一些发达国家那样成熟。这几年有些改善,这得益于《舌尖上的中国》等纪录片的上映。而以前国内纪录片较多制作粗糙,技术指标达不到影院播放的要求。我就想通过精良制作,从影院争取、培养纪录片的观众。

其实,现在做纪录片与当初做记者有类似经历和感受。记得有一年,当时的温总理说不能拖欠农民工工资。我们就去火车站做调研拍摄,当旁边等车的人听说我们的来意,就里三层外三层把我们围住,拿出白条。这辈子我第一次看到那样的白条,告诉我说,那是老板开给他们的,还拖欠多少工资。那个时候我就觉得,我们这个时代欠他们挺多的。帮上他们,让更多人关注他们的生存状况,正是我要做的。

【关乎我】

“我以为我会是个 化学老师”

导演这条路是你原本规划好的吗?

在晋江一中上学时,我是理科生,当时从未接触过纪录片。当年我化学学得很好,那个时候,我觉得以后应该会是教化学的。现在回头来想,我30岁之前的命运都是随意安排的。

1999年高考,理科没考好,语文倒考得不错。我填报志愿时,父母也不懂,两眼一抹黑,瞎填一通,报了上海交大,填了文理兼收的广播电视新闻专业,结果歪打误撞,刚好被录取。

毕业后,我进入当地电视台,身上一直有晋江人的创业血液,就选了财经频道,一晃做了10年财经记者。当时,台里要求每个月要做一期20分钟的专题节目,我给自己规划每个月要搞明白一个社会现象背后的经济问题,一年下来,就可以从12个角度来探析经济运行状况。

我记得有一年,“用工荒”这个词特别热,我就跑回晋江采访。当时发现一家大型鞋企门口排起长队,别人都用工荒,这家为何要排队进厂,经过调查发现,这家企业在待遇、生产、生活、环境等方面很人性化,值得借鉴推广。

“互联网众筹包场”

听说这次影片推介尝试了一种新方式?

我们尝试着用一种“互联网众筹包场”的形式,来完成其晋江校友专场特映,实际上也是在为工人诗歌纪录片杀出一条血路,我们自主发起观影活动、自由选择影院,自己给自己排片。我想通过实际行动,来改变以往常规的观影习惯,精确定位并找到想看这部纪录片的观众。从一个人看电影、约会看电影、闺蜜好友看电影的个人购票行为,变成“上千家机构请100万人看电影”的机构包场行动。不去尝试新模式,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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