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的朋友圈 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愿意留在私塾,阿金、小飞眼中的读经“乐趣”,就没能吸引住13岁的女孩莫雪(化名),她一直想离开私塾,想回家。 莫雪用母亲名字中的“雪”字,为自己取了这个化名,“意思是以后不要像我妈妈这样”。尽管,她也明确表示,她很爱自己的母亲。 她不想像自己的母亲,是因为母亲强制将她送到一所“不正常”的学校。她在之前的学校读到小学四年级,突然有一天,妈妈说“听说一家学校很好,我带你过去”。第二天,她就被带到李月的这家私塾。母亲性格强势,很坚定地要让她学习经典,尽管她多次表示过不想呆下去,但母亲依然不同意。 “是哪里不正常?”“呵!当然不正常啦!你看不出来吗?哪里都不正常!”莫雪说着,身体侧向一边,耸了耸肩。 “封闭的朋友圈”,是莫雪指责最多的地方。私塾空间狭窄,就连学生也没几个,同龄的更是寥寥,这让她几乎没有选择朋友的余地。莫雪抱怨,自己在私塾基本没有朋友,同班仅有7个学生,“在我看来,他们都太幼稚,跟他们说话很累”,她喜欢跟高年级的学长学姐聊天,“他们比较懂我”,但高年级的学长学姐有升学压力,“每个人都不怎么爱说话”。莫雪也承认,自己脾气急躁,可能读经时会觉得能静下来,但合上书本又恢复原样。 虽然认为私塾是“不正常”的,但在私塾读书的3年里,莫雪已渐渐习惯这里的教学方式。她也打算和其他人一样,继续读高中,考大学。只是相比正常学校,私塾里不会布置作业、课业压力也较少,虽然更喜欢普通学校的氛围,但已经习惯私塾相对自由状态的她,深知再到普通学校,自己的成绩也跟不上。她对摄影挺感兴趣,如果能考上大学,她想去学习摄影,“那应该会很酷”。 喜欢站在台上演讲的小玉,则是想通过高考考取播音专业,当一名主持人。阿金也向往着大学,虽然还没想清楚以后的方向,但对于上大学一事,他还是很笃定,“等我知道喜欢什么,就能去学了”。 做义工的家长们 除了老师和学校外,私塾有时也会迎来一些学生的家长。 赵明在泉州一处深山办私塾,私塾实行全日制寄宿制,孩子们两周回一次家,租下的这套大房子,除了学习的教室,还有宿舍和食堂,3000元每个月的学费,让孩子们吃住不愁。 学生家长遍布各行业,做生意的,当医生、老师的,亦或公务员、家庭主妇。大多数家长,会在闲时开车上山看孩子,带来些药物、营养品或换洗的衣物,然后跟老师们聊聊孩子近况,或者拉拉家常。也有几个孩子家长留下来成了“义工”。带着外孙女来求学的英姑(化名),和小她20来岁、带着女儿前来的林亚(化名),就这样结成伴。她俩合伙负责私塾大小三十几个人的一日三餐,有时候忙起来,连话都说不上。尽管忙碌,但两人并无怨言,除了能陪伴着自己的孩子外,她们对这些投入也心甘情愿,“经典里也教我们要奉献,不单单是要求孩子,作为家长,我们也一样”。 义工生活,还是给林亚带来些好处。去年她开始尝试“亲子共读”,与3岁的女儿小雅一起读经,为女儿营造一种更好的读经环境。如今,女儿已能背下半本《论语》,正在背诵后半本,“经典一定会让她成为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林亚颇有信心。 |
- 2015-10-19泉州国学教育调查:私塾没那么“神秘” 诵古文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