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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圈的红与黑:学生为送礼被骗光压岁钱

2016-05-24 08:45:25 林莉莉 彭思思 黄晓蓉 来源:东南网  责任编辑:陈小妮   我来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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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圈的红与黑

厦门一家公司,每天9个直播室都忙活着不同类型的主播

东南网5月24日讯(海峡都市报记者 林莉莉 彭思思 黄晓蓉 摄影 黄谨 吕波 编辑 沈桂花 史国亮 视觉 张娟 方立祺 综合 搜狐IT 新浪科技 人民网 中国商报 人民日报 新京报 南方日报)

月入十万,百万签约,类似对网络主播的报道已经太多。表面看起来性感吸金的网络主播,被包装成一个又一个的励志故事,这大概也是很多人涌向直播大潮的原因所在。

在这个“趣味相投”的娱乐时代,网红“抢钱”式的变现方式比微博大V、微信意见领袖更彻底也更干脆。据一份来自搜狐IT的市场调研统计,2015年网络直播的市场规模达到120亿元,到2020年,市场规模可达1060亿元。与红火的市场一样惹人关注的是,关于直播平台涉黄涉暴涉毒的新闻,“直播造人”“女主播脱衣”“女主播直播自杀”等搜索高居不下。

机遇与挑战并存。随着众多平台、企业一拥而入,网络直播领域的问题也凸显出来,色情、暴力等被禁止的行为总有人跃跃欲试。而直播应用范围广、使用人次多、实时互动等,进一步提升了平台审核的难度。法律监管,将会成为网络直播领域的标准配置。最为关键的是资金上的挑战。根据《中国商报》报道,一方面,网络直播行业尚未形成成熟的盈利模式,大部分平台依然停留在用户为主播购买虚拟礼物、平台抽成的模式;另一方面,除了视频存储、带宽、平台加大审核所需的人力、资源等成本开支之外,签约主播也是一项巨大的开支。

自博客时代开始,内容生产者都未能成为真正的掌舵者,平台掠走了大部分利润,留给生产者的只是蝇头小利。网络直播平台的群雄纷争,让内容生产者的重要性达到了历史的顶峰,在一番激流勇进之后,有价值的主播将替代网红,成为直播时代的标签。

本期海都深读我们关注“网络直播”。在泉州,15岁少年小斌通过网络直播弹琴唱歌赚钱谋生,拉近了我们与直播圈的距离。我们还约访了几个活跃在厦门、泉州的网络主播,也寻找了一些疯狂、理性又出人意料的主播粉丝群体。网络直播并不遥远,你,可能早就参与其中而不自知。

主播的套路与边界

职业化的女主播朵朵上一秒还是冰雪冷面,但是只要网友要求,就能一秒变萌

衣着光鲜,嘟嘴、卖萌……动辄月入数十万,一夜暴富的网络主播,仿佛是给生活的现实演绎出一场场童话秀。

游走于现实与虚拟,夸赞与腹诽,在网络主播木子、小智、小斌眼中,主播的工作并非那么简单,对大多数主播来说,轻松就有每个月几十万元收入的人,凤毛麟角。

从农村姑娘到网络主播

晚上11点,穿着清新、画着干净妆容的木子(化名),准时出现在主播间里。面对着一台电脑、一个电容麦克风和一个高清摄像头,开始一天中的第2场直播。

“晚上好,我是你们的好朋友木子”,她轻轻地挥舞右手,甜美的声音就像现实生活中遇到老朋友一样走心。

正聊着天,一位粉丝给木子送来棒棒糖,木子适时放起棉花糖的歌,“我给你们唱棉花糖,你们都给我送好不好”。“新来的朋友麻烦点个关注,谢谢你们给我刷礼物”,3个小时的直播里,木子要不断重复这两句话。

现实生活中,1984年出生的木子长相一般,来自龙岩漳平的一个村子,曾在乐器店打过2年工,每月工资2000元,却入不敷出。后来,在客人的介绍下,她改行当起网络主播。

把生活现场变成秀场、时间都用来与网友互动聊天……轻松就能有每个月几十万元收入,在木子眼中,这些都只是少数,而且主播的工作并非那么简单。

木子说,因为直播身心要处于非常兴奋的状态,下班后虽累却睡不着。直播前还要准备两个多小时,化妆、造型、排练,线下也需要花大量时间和粉丝互动,回复粉丝的微信、私信。木子不敢轻易给自己放假,如果两天没有直播,粉丝就会跑到其他直播间。“现在身体有些小毛病,经常口腔溃疡,坐久了腰会痛。”

木子在播放一首歌,曾留意到一名粉丝的留言说“这首歌,让我想起了一些人和事”。从此,只要这名粉丝进入直播间,木子都会唱起这首歌。现在这名粉丝,成了给木子刷收入的“台柱子”。

主播的收入和粉丝的打赏挂钩。粉丝花钱购买平台中的“礼物”,赠送给主播,主播从中获得收入。在直播中,如果有人送礼,主播就会在直播中与对方互动,满足对方的要求。木子认为,“当引起粉丝共鸣时,就会得打赏”,毕竟为了刷存在感而送礼物疯狂的粉丝占少数。与月入几十万的少数网红相比,多数主播都是一点一点积累的。搜段子、学新歌、练才艺……经过1年的沉淀,忙到没时间跟朋友聚会,木子的直播间每场都有百位铁杆粉丝驻听,收入开始常态化,月收入达到1万元左右,但与普通的白领收入其实也差不多。

公司包装和草根“吵作”

毕业于厦门大学计算机系,25岁的莆田男子小智(化名)走的是才艺路线。目前,小智是厦门魁钺会的签约主播,除了在直播间静态直播,公司还为小智打造专属室外直播,如带粉丝逛厦门大学或与其他主播合作,通过曝光度和大量互动,增加粉丝的数量和知名度。

摄像头里的他,阳光帅气,大部分时间里,他都是抱着一把吉他弹唱,一首三分钟的歌可以唱到10分钟,穿插着叫出粉丝的名字,感谢她们送的礼物,分享有关这首歌的故事。直播1个月来,小智就拥有5000多粉丝,月收入5000元。小智的粉丝年龄群在18至30岁,每场直播中,小智的歌单既有TFBOYS,又有齐秦、张学友。

相对有背后团队支撑的木子和小智,深知单打独斗行不通,15岁的泉州台商区男孩小斌(化名)在进入网络直播之初,借助的是直播平台的“家族”团队经营。

看起来只是唱歌或聊天,但每天都要在电脑前坐满8小时,枯燥得很。小斌开玩笑说:“房东见我整天关在屋子里自言自语,应该觉得我脑子有问题吧。”

小斌说,一个新进主播要吸引人气,要像包装明星一样“炒作”。通常的办法是,与有人气的主播提前说好,引发“对骂”制造事件,博取彼此粉丝的相互关注,收获粉丝后,再慢慢经营。“家族”相当于主播的经济团队,团队里的主播互相认识,和其他主播合作、互动来增加粉丝数和知名度。“家族”会在主播直播时为他增添人气,有时,人气高的主播在直播时让同“家族”的新主播露个脸,带动新主播的人气。但一个平台有时不仅有一个“家族”,几个“家族”之间也会有互相竞争。

小斌干了3个月后,他就被“黑”了。记得有一次,别的“家族”的主播来挑战,当时对方有6个人,1对6,对方在直播时乱骂、造谣,他一个人回击不来,“名声臭掉,真粉变成黑粉了”。小斌一生气,把直播的设备都扔了,从此放弃了直播。

辞掉工作的小斌一直在外寻找工作,今年已身为人父的小斌,因两次偷走室友手机,被派出所抓获。

被叫停的“禁止行为”

“在网络直播间,粉丝们更愿意看到的是努力、真实、个性的表达。”木子因为常在聊天中分享些生活经验,被粉丝称为知心姐姐。生活中,木子也常收到粉丝送的礼物。奉行“主播要么靠颜值,要么靠自黑搞笑”的小斌在线下,也会让有兴趣的粉丝加他的微信,来吸引粉丝。

为了培养粉丝的黏性,除了线上的互动,小智在线下还建立了粉丝群,不定时分享生活状态,跟粉丝互动,如果有粉丝生日,还会单独录生日歌赠送,让粉丝感受到如朋友般的问候。近期,小智打算办个小型演唱会,邀请粉丝来现场观看,拉进与粉丝的距离。

主播们通过各种方式去积累粉丝、增加收入,但也不排除个别主播以“禁止行为”吸粉。今年4月,文化部查处了一批直播平台,多个网络直播平台也发布声明,将加强监管,形成行业自律。

对此,小智说,内容中涉黄、涉毒、涉赌都是各大平台严厉禁止的,骂人、抽烟喝酒也是不允许的。每次直播时,平台都会有“巡管”查访主播的直播间。一旦被巡管发现主播有禁止行为,直播间就会被关闭。

同时在公司签约的木子说,若被公司发现直播中露胸,会被扣几十块,被直播平台发现的话,公司要扣主播一个月工资。直播中,女主播被明确要求不能穿护士服、医生等制服,一旦发现,就要立即停播并更换自己的衣服。

在魁钺会文化传媒公司的运营负责人看来,行业自律是一件好事。公司允许主播在直播时吃东西,但不能露出食物。除了平台的巡管,公司也会有运营去到每个直播间巡逻,一旦发现要立即整改。他们会根据不同平台的要求,制定一个综合的管理制度,黄赌毒是监管的重中之重。“一旦停下来整改,就会有粉丝跑掉,所以制度执行得很严格。”

粉丝的理性与疯狂

美女主播正在直播游戏攻略

在主播们口中,粉丝就是衣食父母,在粉丝们的眼中,主播们又是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大三女生小婷,为了给主播送“礼物”,还上了骗子的当,因为在她眼中,主播是给予她自信、鼓励的源泉;25岁小晨,每个月给主播发着“工资”,因为他觉得,虚拟的满足恰恰填补了现实中的骨感……

学生为送礼被骗光压岁钱

小婷(化名)是福州高校一大三的学生。在舍友的影响下,小婷看起了直播视频。

小婷喜欢性格大大咧咧、逗比的主播,因为在生活里,她是个比较内向的女孩。

起初,小婷把直播视频当成娱乐节目看,不留言更不会充值Q币送礼物。但有一次,主播用到了自己发在粉丝群里的段子,开心的小婷,为了更多的互动,第一次花了98元充值,送了好几个红唇给主播。

小婷说,当听到喜欢的主播念出自己名字时,小婷心里暖暖的,觉得偶像离自己好近。舍友认为小婷送礼物的行为傻,小婷却反驳,“我觉得偶像很努力,既然偶像工资跟礼物有关,作为粉丝得意思一下”。

日常中,小婷会关注一些好玩的微博、网页,为自己喜欢的主播提供素材。小婷常脱口而出直播中一些冷笑话,跟朋友分享一些好玩的事,朋友都说小婷比以前更开朗了,小婷也觉得自己的变化是好事,逐渐成为了直播间的铁粉。

小婷还在上学,生活费都靠父母给的,每个月花了几百元送礼物,钱常常不够用。清明假期回到泉州,父母就小婷最近开销大说了她。小婷算算,3个多月来,自己花了近2000元在买钻上。

有一次,小婷在看直播时,屏幕一则留言写着“添加QQ买钻”,承诺绝对比平台上充值便宜,小婷算了一下,发现这种充值比平台充值便宜了十几倍。

小婷想着,要把过年存下的1000元压岁钱都拿来买钻,便给卖家转了1000元。直至清明假期结束,小婷都没收到对方给的虚拟货币“钻”。当对方把小婷拉黑,她才意识到自己被骗,到泉州浮桥派出所报警。

刷5万填补现实空虚

25岁的晋江男子小晨(化名)刷礼物,就是为了刷存在感和特权。

小晨看了几次直播,就花了6000元成为主播守护,不仅有个尊贵的爵位标志,还拥有专属虚拟座驾,有在舞台中央喊话、免排队或者优先排队功能。但为了持续享有这种特权,他每月还得花1500元续费。

现实生活中,小晨家境殷实,他一直在父母的公司帮忙。在公司里,大家对小晨挺客气,但小晨认为,别人对他客气,都是看在父母面子上。在直播频道里,只要拥有“爵位”,他会收到主播关注、点名,会站在舞台中央喊话,会收获众人的惊叹,这一切的“福利”让他很受用。

自去年12月起接触网络直播,小晨至今在主播身上已花了近5万元,他很享受,每次刷了上千元的礼物,公屏上就有一些人发出惊叹的表情。“在公司压抑一整天,在直播间我可以都宣泄出来。”小晨说,身边的朋友并不能随时围在他身边,但只要随便打开一个直播间,刷个上千元礼物,主播都会对他恭维备至,他喜欢这种感觉。

老少四口爱上直播

老吴是个85后,南安人,身材清瘦,长着一副漫画里蜡笔小新似的粗眉毛。他喜欢打篮球,梦想是能自己建个篮球场。和不喜欢的人在一块,他就沉默装哑巴,和喜欢的朋友在一块,瞬间变话唠,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说起看网络直播,他拿出手机,指了指主屏幕上的APP,口气里有点嘲笑和戏谑,侧着脸对海都记者说:“我看直播,我全家都看直播。”老吴嘴里蹦出“水友”、“脱衣道歉”等直播圈里的名词和事件。

老吴有一份稳定工作,朝九晚五。每天下班回家后,无聊时就会点开手机上的直播APP,看篮球或者网络游戏直播。他的老婆,反而喜欢看美女主播,两个人各看各的,有时候相互讨论一下,都觉得挺好的。老吴夫妻俩刚结婚没多久,没有和父母住在一起,只有周末会回家和老人相处。在老吴偶然间的推荐下,老吴的父母都下载了直播软件,妈妈喜欢看股票讲解直播,爸爸则喜欢看军棋直播,“反正家里有网络,大家都有手机,下个软件就能看,多方便啊”。老吴说,他爸妈学得很快,也觉得生活丰富多了。

“我觉得吧,直播圈里能红的人,肯定都是很拼很努力的,才会成功啊,所以我也挺佩服人家的。”老吴感慨,如今自己玩游戏的技能已经不如从前,否则一旦成为顶尖游戏玩家,在直播网上玩得厉害走红,收入少说也是以万为单位计算。不过,网络世界的更新速度,也让他有点跟不上节奏,看直播听到新鲜网络词,他也得上网查询学习,否则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讲什么。

看到自己喜欢的直播人物,老吴也会送上“礼物”。不过,这些礼物都是直播网做活动免费送的,不是他自己花钱买。他觉得自己是比较理智的人,而那些会花大价钱刻意讨好女主播的人,他觉得是不成熟、不理智、意志不坚定。“喜欢,觉得人家很赞,很厉害,自然会给人家鼓励,送个礼物,是很正常的。”老吴说,自己要是真碰上喜欢的人和事物,花钱绝不会心疼,“别人在实现你青春时无法实现的梦想,你内心还有一点点激情的话,自然会去鼓励人家”。

老吴的父母在家看直播,是绝不会给主播送礼物,“他们这个年纪的人,不舍得花这个钱,就是无聊看个直播,不存在喜不喜欢。”老吴说,他老爸的军旗下得很臭,看直播是向人家学习。他老婆喜欢看漂亮女主播,听段子,觉得挺有意思的,两人也经常讨论哪个主播更漂亮。不过,他建议看直播时,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人,最好不要点开弹幕看评论。“有些污言秽语,真是会让人受不了。”老吴认为,网络世界里,很多人说话都是不负责任的,会把心里不阳光的一面,发泄在网络上,或是寻求刺激,这也许就是最近国家对直播网站进行整顿的原因之一吧。

网络直播的火爆与乱象

网络公司会对一个月或者一天的热点进行统计,用话题让主播和网友互动

直播到底有多火?在创投行业数据库IT桔子上以“直播”为关键字搜索,能搜到231家创业公司。

微信公众号“新媒体课堂”在它统计的116个现有直播平台中发现,60%为近三年成立。也就在近一年内,腾讯、YY、陌陌、小米、优酷等数十家成熟公司高调进入直播领域,这是此前从未发生过的事情。从泛娱乐直播到游戏、音乐、购物、财经、户外、美妆等等,直播的赛道正在全领域化。

在这样的背景下,拥挤大量创业者和热钱的直播行业暗流涌动。不少互联网人士感叹,这像极了2006年雨后春笋般的视频网站及2010年的团购,随着巨头的加入、监管的升级,直播行业很可能会迎来第一轮残酷的大洗牌。

迅速爆发的网络直播

其实,网络直播并不是什么新鲜词,之所以在今年集中爆发,主要有四点原因:其一,泛娱乐正在成为一种必然的发展趋势;其二,移动直播的迅猛崛起很大程度上受益于4G网速的提升;其三,智能手机、智能电视等设备日渐普及,为移动直播创造了更好的技术和硬件条件;其四,随着越来越多的专业人士、明星、自媒体等加入网络直播,它的受众也在开始不断扩大。

“在中国,网络直播前后发展已有十年,最早是从游戏主播开端的。”厦门魁钺会文化传媒公司总经理王菲介绍,当前,直播行业做得最好的是韩国和日本,美国也在流行。

如今,只要是能开发APP的公司,基本都在做直播。“去年是爆发期,出现了很多直播软件。”王菲认为,以前靠直播赚钱比较难,但这几年来,直播市场被培养得比较好,网友们也慢慢接受,甚至开始有更多的认同。直播多偏向于轻松、娱乐地分享,与那些事先录制好的节目相比,更具“互动性、真实感”。

“根据目前的数据,看直播的人群主要集中在90后和00后。”王菲介绍,粉丝送主播的礼物,主播只从与平台的约定中,获得一定份额的收入,有的是30%,高的可达到50%。不过,有签约公司的主播,通过公司扣完个税后,从平台获得的收入,归个人所有,公司并不从中再次分羹。“我们的发展方向,除了为直播平台提供优质主播和内容,重点在于网红经济,对优质直播培训包装后,在线下对接商业合作。”

“外界认为月入百万的主播,那是极少数群体,甚至要达到网红级别,才有这个可能。”王菲分析,最开始凤姐时代的网红,只是话题人物,无法与品牌结合产生商业价值,到后来,王思聪的网红女朋友淘宝销售额上亿,开始显露出网红的巨大商业潜力。最近很火的papi酱已获得上亿元的品牌估值。

通过人际推荐或校园招募主播,刚起步时也有几百元的收入,两三千元的也有。王菲说,主播必须勤奋,固定开播时间,否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容易流失粉丝,收入自然不高。

不论如何,主播正在成为一份为越来越职业化、专业化的职业。

直播的繁荣和乱象

对于大部分的网络主播来说,想要获得人气和订阅数,很多时候要依赖于直播平台的推荐和流量引导,绑架的链条便由此产生。一方面,新人想要获得平台的推荐,不得不选择向平台妥协,要么以极低的月薪和平台签约,要么在打赏抽成比例上做出让步。另一方面,进入这个领域的创业者越来越多,新平台想要获得更多的融资需要足够的人气,天价挖来知名主播便成了其中一种方式。而对直播平台来说,主播资源的不确定性越来越大,相应的培养成本也日益增高。

很明显,当前主播和平台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朝着良性发展,一是双方的契约精神尚未形成,主播可以随意跳换平台,而平台对新人的培养又近乎苛刻;二是非知名主播的话语权不高,对平台过度依赖,导致在盈利和积累人气方式上的扭曲。这种绑架与被绑架的左右手互搏为网络直播换来了繁荣,也制造了直播中的乱象。

和其他社交产品相似的是,网络直播的火爆成就了直播平台也填满了“网红”们的口袋,但对草根参与者来说,盈利情况并不乐观。与传统社交产品不同的是,一般成为大V或知名意见领袖,要么有专业的包装团队,要么是个人的魅力、学识、行业地位等做支撑,而在网络直播平台上这个门槛似乎低了很多,这也是网络直播乱象的来源之一。

上个月,文化部新闻发布会上公布的名单显示,斗鱼、YY、熊猫TV、战旗TV、龙珠直播、六间房、9158等19家网络直播平台因涉嫌含有宣扬淫秽、暴力等内容,被列入互联网文化活动违法违规查处名单。一是演艺类直播平台提供含有宣扬淫秽、色情、危害社会公德内容的网络表演,另一种是游戏直播平台提供含有赌博、暴力、教唆犯罪内容的游戏内容展示。文化部相关负责人同时表示,将建立违规平台、违规主播黑名单制度,对屡次违规的网络平台(含移动端APP直播平台)或主播可能实行禁入。

在利益驱使下,不管是直播平台还是主播,都要博取观众眼球,并吸引观众付费。色情、暴力等被禁止的行为总有人跃跃欲试。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网络直播的盛行已是大势所趋,但盈利模式的乱象又意味着现有“主播-直播平台-观众”的结构将被打破,并被更加良性的模式所替代。

泉州市场相对滞后

“正规直播平台决不允许涉黄涉赌,个别主播为了吸引眼球无底线,平台也跟着牵连进去。目前国家管得严是好事,对那些为了吸引流量随便让人开号的小平台,能规范起来,才不会搞坏市场;对那些有严格流程的平台,才能有更好的发展空间。”与王菲的观点一致,针对文化部的通报,多家网络直播平台做了回应。百度、新浪、搜狐、爱奇艺等20余家从事网络表演的主要企业承诺,加入北京市网络表演(直播)行业自律公约。

泉州80后文创青年小齐认为,直播是属于娱乐业中新生的一种手段和产品,并非一个新产业。直播被诟病的内容,可能存在其他地方,形式不一样而已。他认为,行业的自律自管十分重要,互联网是全国性的,甚至是跨国性的,一些有争议的话题,涉及企业和消费者的利益,企业更有责任和能力,去做好自身监督和管理。

“网络上的东西更新太快。”对于网络直播平台,泉州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文化市场科的工作人员,并不十分了解。泉州市文化市场综合执法支队的副支队长曾朝晖介绍,他对YY直播有些了解,偶尔有空会看一些财经分析师的直播。不过,对于4月份国家文化部牵头整治违规网络直播平台,泉州目前尚未接到上级有关文件。

曾朝晖介绍,在全国网络文化市场发展城市排名中,厦门和福州排名前十,泉州的发展相对薄弱。文化部门主要是对内容管理,如出版物、网络游戏、文化侵权之内的内容审查监督,而网络直播平台涉及的内容,远远不止于此。对于一些网络平台,涉及经营文化产品,需要通过文化部批准取得互联网文化经营许可,而现行的互联网管理体制涉及多个部门,相应的法律法规也相对滞后。

曾朝晖认为,直播平台的直播内容,跟书籍一样,有好的也有坏的。互联网很难界定区域性,文化部约谈直播平台负责人,讲解有关法律法规,期望业内能加强自律。另外,文化部召集全国网络执法骨干,加强对互联网巡查,这是两年前就建立的巡查制度,泉州也有两名网络执法骨干,每周进行网络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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