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手记 男儿泪,落下的都是人间悲欢离合 今天上午,海燕就将回到四川老家入土为安了。 她自杀当晚,98岁的太奶奶听说她出事,也匆匆离开人世。 海燕辍学在家的4年,跟太奶奶感情最好。养父杨显福说,他要把海燕葬在太奶奶身边,这样女儿就又有人疼了。 为了还原海燕短暂的一生,我们接触了他的生母、养父、叔叔、男友和闺蜜。这些她最亲密的人,没有人能概述海燕27年大致的人生轨迹。报道出街后,她的生母、养父,通过我们的文章,才对海燕更加了解。 “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生日。”史铁生这句话好像为海燕而写。 26日,海燕火化,天空下起倾盆大雨。这场雨如同为海燕下的,洗涤这座城市的喧嚣,静送海燕最后一程。 期间,因手续不全,我和同事兵分两路,陪同、协助家属去开证明,先后两次往返宏福园。送别路上,很想把事发至26日的所见所感说给海燕听,终成心中素念。 而今天说出这份素念,为海燕,也为采访了这近半个月有了交集的这个人——贺泽孝。 贺泽孝是海燕的准公公,他的有血有肉有情有义,是海燕这出悲剧里,少有的让我们是因感动而不是悲伤而鼻酸。 身为环卫工的他,47岁的生命,双鬓的白发和头顶零散碎发被汗水打湿后,贴在纵横交错的皱纹里,几撮头发不经意地顺着抬头纹悄然而下,疲态中夹带愁苦。他拄着拐杖,一瘸一瘸,从租房到医院,从医院到老乡家借贷。 贺泽孝讲述自己与准儿媳最后3小时。泪水,从他双眸滑落,哭红的双眼,泣述准儿媳生前的好与痛。 身居社会底层,清苦命运,接二连三的不幸让这位中年父亲流泪。作为记者,我们经历过不少死亡。但那刻,我内心被击中,没能抑住自己的情绪,简单粗暴地找出200元递给贺叔,只望这点微薄的心意能短暂抚慰他那颗干瘪、受伤的心。 “世间疾苦尽在这张脸上,男儿泪不轻掉,而落下的都是人间悲欢离合。”21日夜里,贺叔悲泣的画面涌上记忆,没能忍住,为他写下这段杂记。 我们为海燕悲伤难过唏嘘,感触万千,但我们更希望,今天能为有情有义的贺叔的这份苦痛做点什么。至少,能不能先帮他凑齐这着急上火的近2万元手术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