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侨批派送站,如今已是芳草萋萋,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
土匪抢劫时有发生
为了在激烈的侨批竞争业中站立脚跟,信局非常看重送批速度。“不允许积压信件,一到必须马上送出去,有时跑长途的,还要采取接力的形式。”李长啸说,比如,他父亲送的是金淘与安溪交界的地界,属于长途,一般一趟下来要两天,晚上要住在当地;如果第二天还有侨批到,他就要往回赶,为节省时间,梅山信局也会派人送过去,两人在半路上交接,争取第一时间将侨批送到。
当然,除了抢时效拼信誉,也是为了不让侨眷吃亏,李长啸说,当时国内通货膨胀严重,从海外寄来的汇款如未及时送到侨眷手中,很可能就贬值了,“有时上午和下午,货币价值立马不同了”。
新中国成立前,战乱连连,社会动荡,非匪即兵,每日步行近百里,化装成内山农民、商贩模样,背着褡裢,将银圆装在其中。即便在新中国成立初期,仍有不少地区有土匪,李长啸的父亲,在1951年的送批途中,在金淘与梅山交界处的新岭山,就遭遇了两个土匪,将他所带的侨批和钱币尽数抢走。他父亲急得大声呼叫,好在当时附近的群众纷纷围过来,帮忙抓住了土匪,这才保住了钱信。
李长啸的父亲算是幸运的,据李氏族谱记载,新中国成立前,仅源兴信局的派送员遭到土匪劫杀身亡的就有8人,钱信被抢之事更是时有发生。
忠厚可靠且要能保密
尽管不是侨批派送员,但今年67岁的李碧娥,对侨批员的工作和生活情况却十分熟悉,因为她的家,在1957年开始,有十几年的时间一直被租赁作为侨批局的办公地点。在位于竞丰村的这栋两层的华侨风格小楼中,通向二楼的楼梯处,还用白色的油漆画着一根鸡毛信,上面写着:侨批局在二楼。
李碧娥还是个10岁的孩童开始,每天就与四五十位的派批员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派批员们回来之后,都会跟他们家人聊聊天,说说派批路上发生的事情。据她回忆,有些路远的派批员干脆就住在她家。
尽管很多人会跟她聊天,但是并不会泄密,对派批员来说,除了人品忠厚可靠,身体素质好,脚程快,还有一点就是嘴风要紧,“要做好保密工作,不能泄露南洋寄了多少钱过来。”她说,那个时代,如果让别人知道南洋那边有钱银过来,不仅怕人偷、抢,还怕别人来借,到时如果不借,容易得罪别人,因此,就算是侨眷的亲戚,也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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