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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前她在抗战“生命线”救死扶伤

qz.fjsen.com 2014-09-24 10:24:43 来源:东南早报 责任编辑:陈小妮    我来说两句

70年前她在抗战“生命线”救死扶伤

98岁的杨玉箴讲述那段战火纷飞的岁月

□早报记者 蔡紫旻 王柏峰 文/图

2010年,一生行医的黄治华去世后,他的儿女们整理父亲遗物时发现,老人留下了一堆泛黄的文书和照片,这些珍贵的历史资料,记录了黄志华与妻子杨玉箴抗日战争时期,加入中国红十字会总会救护总队,奔走在国内的广西、贵州、云南,以及缅甸腊戌,在抗战时期被誉为物资输送“生命线”的滇缅公路救死扶伤的足迹。

1916年出生的杨玉箴今年98岁了,尽管在泉州定居已经半个多世纪,她依然保留着上海腔:“阿拉上海人,当年从上海广仁医院加入救护队。”战火纷飞的年代里,杨玉箴和丈夫随救护队四处奔走,藏在墓地里躲轰炸,荒山野岭中睡帐篷,还曾在蜿蜒崎岖的滇缅公路上遗失了行李……

夫妻共赴国难 加入红十字救护队

杨玉箴出生在上海,弟弟夭折后,她成为家里唯一的孩子。由于家贫,杨玉箴自小被送进上海的教会学校读书,在信德社、培文学校度过了童年,后来考上了护士学校。

“教会学校的汉德森夫人来自美国,上海话却说得很好。”在汉德森等外国人士教育下成长的杨玉箴,能说一口流利的英文。

护校毕业后,杨玉箴在广仁医院做护士,由于工作关系,她认识了在难民医院做护士的福建莆田人黄治华。日本侵略者将战火延烧至上海乃至全国,杨玉箴与黄治华结婚后,选择了共赴国难——加入中国红十字会总会救护总队,前往祖国的大西南。

“我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临走前,家人很舍不得,外婆对我说,我这一去,再也见不到她了。”一语成谶,杨玉箴有些哽咽,抗战胜利之后,她回到上海的家,外婆已经去世了。

杨玉箴(右三)与儿子女儿在南京留影

辗转滇缅公路 沿线救死扶伤

这两年,杨玉箴的记性大不如前,很多关于救护队的回忆已经模糊,可是只要听到云南、缅甸那些熟悉的地名,她就会不断点头,告诉大家她去过。

一张张任用书记录下了黄治华与杨玉箴夫妇在云南、贵州一带参与救护队工作的足迹。

在黄治华的一张任用书上,签发任命者为胡兰生。抗战后期,骨科专家胡兰生是中国红十字会总会救护总队的总队长。根据资料记载,救护队汇集了全国优秀的医学专家和学者,很多人毕业于美国、英国、德国、日本的名牌医科大学。而另一张救护队各个小组的花名册上显示,这些医务工作者来自全国各地,除了福建的黄治华,上海的杨玉箴,还有来自广西、广东、云南、四川、江苏、湖北等省份的人。

救护总队旧址位于贵州的图云关,杨玉箴至今记得,在贵州期间,她在贵州陆军医院待过一段时间。在云南大理福音医院,弥渡临时诊所、滇缅路局下关医院以及滇缅公路的工程队诊所等地方做过护士、药剂师。

墓地里躲空袭 荒山上睡帐篷

黄治华保留下救护总队的服务证,服务证正面印着中国红十字会总会救护总队的救护信条:一是具丰富情感,二是抱牺牲志愿,三是本博爱襟怀,四是献科学身手,五是作精密准备,六是求迅确效率,七是保伤病安全,八是增人类幸福。

在战火纷飞的年代里,救护队的医务工作者们自觉践行着服务证上的信条。

杨玉箴说,“我印象中,每天都在工作,好像从来没休息过。遇到日军飞机空袭,我抱着孩子,躲进墓地里避难,在很多地方,救护队没有住所,大家只能睡在荒郊野岭的临时帐篷里,夜晚睡前,用毛竹抵住门。后来我才知道,山里有土匪,可当初压根不知道害怕。”而杨玉箴的长子黄乃英和次子就出生在救护队经过的城市。

“我们工作的地点一直在变动,去过广西、贵州,很长一段时间都在云南的下关、保山、龙陵、芒市、畹町、腾冲,还出国到缅甸腊戌。”杨玉箴回忆,而她记忆中的那些云南城市,正好是被誉为抗战物资生命线的滇缅公路经过的城市。

滇缅公路通车后,遭遇日军炮火猛烈攻击,每当公路或桥梁被炸毁,公路建造者们就要立即抢修,确保生命线畅通,在公路修建和通车期间,不少劳工生病,甚至为此献出了生命。救护队里,还有国际援华医疗队的国际友人。“在云南期间,劳工中爆发疟疾,很多人尿血,我们用德国的奎宁为他们治疗。我们也给战士、百姓们治病。”

孩子们一直保存着父母过去的书信照片

莆田飞行员 长眠驼峰航线

滇缅公路沿线,长眠着许多修路者、战士与医务工作者。有一些救护队员在战地牺牲,葬在当地,连姓名都没留下。

关于抗战期间在滇缅公路的经历,夫妻俩很少对孩子们提及,当年生死奋战的同事,也早已失去联系。

杨玉箴唯一有印象的,是丈夫的莆田同乡沈麒麟。“他是飞行员,人长得高大壮实,打架的话一个抵得上好几个。”单身的沈麒麟与杨玉箴他们时有联系。直到后来,沈麒麟在执行飞驼峰航线的危险任务时,由于飞机失事,不幸牺牲。

抗战结束后,杨玉箴与丈夫到了南京,在南京中国人民解放军华东军区军事政治大学卫生部工作。她的小儿子黄乃豪找到了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中的杨玉箴带着黄乃豪与女儿,身着军装,与一群军人站在一起。

至今,杨玉箴仍记得她和南京鼓楼区的一位杨姓护士关系很好。“别人管我和她叫做小绵羊、大绵羊。”她也记得南京时认识的朋友焦在真、庄则士、蒋旭东等人,“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

上世纪五十年代,黄治华带着妻子与儿女回到福建,在家乡莆田短暂居住之后,他们一起来到泉州,杨玉箴留在第一医院工作至退休,而黄治华在泉州的多家医院工作过。

几年前,黄乃豪带着母亲重走云南,下关的旧城门唤起了杨玉箴尘封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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