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艺“蓝印花布” 五年前,省级非遗传承人黄炯然悄然离世,安溪蓝印花布的制作技艺,也犹如昙花一现,再度濒临消逝的危险。3月29日,记者找到黄炯然的家人:子女对蓝印花布的制作没有兴趣,他的夫人郭淑静,是极少数掌握制作技艺的人,然而,她已多年没动手了。 曾经,安溪的蓝印花布制作,几乎能与铁观音技艺齐名。蓝印花布在安溪曾是很普及的纺织品,人们用它制成衣服、包袱、被单等。“蓝印花布相当漂亮,美观又耐用,曾经在民间很流行。”曾多次见过蓝印花布的龚勤勤,是泉州新海路闽南文化保护中心主任,他很喜欢蓝印花布的颜色与图案,“感觉就像是蓝天白云一样美”。 后来,伴随着现代纺织业印染技术的发展,这手世代相传的老技艺,面临失传的窘境。对此,黄炯然痛心疾首,1995年,他找到了蓝印花布制作的老师傅,通过请教和自己不断地尝试,一度抢救起了这手老技艺。 “古时,安溪老百姓很喜爱蓝印花布,所以,那时纺织、印染业十分发达。”黄炯然生前是安溪文管办副主任,又是蓝印花布的传承人,他说,蓝印花布制作技艺,有上千年历史。解放前,千家万户制作印花布,才使安溪西支流溪水碧中泛蓝,从而得名“蓝溪”。然而,蓝印花布都是纯手工活制作。而在现代化纺织印染技术的冲击下,到上世纪50年代,多数蓝印花布作坊已荒弃,从前流传下来的蓝印花布也随之日益少见。 1995年,黄炯然一次到安溪蓝田乡岭头村做文物普查,才惊喜地见到一件用蓝印花布制成的背篼。这件背篼蓝底白花,上面印染着两只活灵活现的小梅花鹿,是一位90多岁的老人李醒的收藏品。黄炯然很激动,眼见这件蓝印花布,历时半个多世纪时光磨砺,虽然洗得有点旧,但是,看起来依然有种古朴美。 这次偶遇让黄炯然对蓝印花布燃起激情,在之后6年时间里,他收了三麻袋的蓝印花布,还渐渐地钻进蓝印花布的制作工艺。因为健在的老师傅为数极少,而且不轻易外传。黄炯然费尽心思,才从几位染布老师傅那里学到一点,自己反复试验,配套制作。 在攻关褪色难题时,他曾盛情邀请一位87岁的老师傅指教配方。酒过三巡,这位老师傅醉意中手指酒瓶,说了“就加这个”4个字,再不多说。回到家里,黄炯然试着往染料里逐量加酒,调配比较,反复试染清洗,又花了近5年时间,终于如愿以偿。几年前,英国伦敦大学王斯福教授看了蓝溪蓝印花布展馆惊叹:“安溪蓝印花布研究和记录的历史,是对现代化过程中的中华文明的祝福。” 然而,黄炯然对制作技艺的抢救,对蓝印花布来说,几乎也只是昙花一现的绚丽。记者了解到,生前,对于自己苦心研发的秘方,黄炯然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出色。他所招收的染布帮工,全都是聋哑人,而且不通文字书写。他曾跟记者说过,这样做能给聋哑人一条谋生的路,又能确保技艺的保密。对制作蓝印花布,黄炯然的儿子没有兴趣,这也一度令他对传承感到担忧。 黄炯然过世之后,他的妻子郭淑静成了少数掌握这门技艺的人,但她已经多年没有染布了,家中的蓝印花布很多都收起来,堆在仓库里。 “老黄人已经不在了,要做蓝印花布很难。”说起蓝印花布的传承,郭淑静说,蓝印花布的制作过程很费工夫的,没有工人帮忙,她自己一个人难以完成。而且,郭淑静觉得,不少人看不到蓝印花布如何能赚钱,所以,要来做的人很少。“现在,一个四五十岁妇女的就业,单单是拣茶叶梗,一天就有几十块钱的收入。”郭淑静无奈,相比制作蓝印花布的辛苦,更多人会乐于从事茶行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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