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马路 养猪

只为儿女有个幸福的未来

暑热未退，晋江曾井长途汽车站口的迎宾路上，每天都有一位身材瘦小的清洁女工背着簸箕、手拿扫帚，默默地清扫着车来车往的公路，破旧的草帽和黑得看不出颜色的拖鞋是她对抗高温仅有的武器。车站岗亭的民警和摩托车司机对这位女子深为敬佩：“这个女人不简单，丈夫去世后，她扫马路、喂猪，培养出了一个大学生和一个中专生。”

她在晋江生活了二十几年，闽南话带着晋江口音，生活的全部意义就是赚钱供一双儿女上学。她是四川人邓素琼。

陀螺的生活：

以马路、猪圈为战场

邓素琼今年46岁。丈夫老许在世时，她是个全职主妇，在家抚养一双儿女，照顾婆婆，丈夫踩三轮车的收入不高，每天她还收集泔水养猪，“那时候，老公不让我喂猪，说我不懂”。

六年前，老许突然发病，癌症晚期。连三个月都没坚持下来，临终前半个月，老许给妻子留下了几句话：“别养猪了，你还是卖水果好了”，“女儿读不起书，还是辍学出来打工吧”。

如果细问邓素琼，这六年怎么度过的，她抬起头，很茫然：“我每天只是不停地做事，过去的事情，记不清楚了。”

对于邓素琼而言，每天的生活就像打仗，她像陀螺一样不知疲倦地转着。凌晨4点起床，5点出门，傍晚6点下班，中间只能休息2个小时；每隔一天，她还要上晚班，时间从晚上7点持续到9点30分。休息的两个小时，她踩着三轮车花半个多小时沿途收集泔水，到老房子喂猪，最后才是做饭、吃饭，晚上下班后，还要先照顾猪再照顾自己。三轮车载着两大桶泔水，三小桶清水，装满后她必须拉车经过数个上坡路才能抵达猪圈，“前几天中午上坡时，车子太重，我连人带车摔进了坡旁的沟里，还是路人帮忙把车子拉上来的”。

猪圈顶棚在“莫兰蒂”台风中被吹得七零八落，矮小的猪栏关不住200多斤的肥猪，很多次邓素琼刚刚喂过猪，还没走到家门口就有邻居问她：“在村里乱跑的猪是不是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