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讨海”

鱿鱼真不少

3点多，大岞渔村里开始亮起了零星的灯光。这些昏黄的灯在黑色夜幕的包围下，就像一只只萤火虫，若隐若现，忽明忽暗。张成才大叔家的灯，只是其中的一盏。

电饭煲上空已经腾起一股股的热气，那里面熬的是普通的白米粥，这也是张大叔出门打鱼前，必须食用的早点。虽然在崇武，以前家家户户都有一个用精致红砖砌成的灶，但现在多数人已选择用电器来炒菜煮饭。

饭桌上还有一大盆小鱼干、一碗热腾腾炒豆苗和一碟酱黄豆。“热粥是最好的，养胃，水分足，喝了才有精神。”张大叔这样说道。他的爱人是个典型的惠安女，花头巾、短衬衫、宽筒裤，腰上系着银链，言语不多，但是每天一大早，她会最早起床，为家人准备好可口的饭菜。

4点不到，张大叔和爱人开始整理渔具了，用来绑船、拉船的那种粗大的蔴索都是他们自己加工制作的。据他们介绍，要制造蔴索，先得把一些已经粗加工过的黄蔴片浸水，扭成一股股的黄蔴绳，再把这些单股的黄蔴绳放在“羊头”（一种羊头状的专用工具）上，用力转动羊头上的转子，逐步推进，这样粗大、结实的蔴索就卷成了。据说，用黄蔴片制成的绳子，韧性更强，不易扯断。

因为是和别人合伙出海捕鱼，所以不能迟到，张大叔扛着蔴索急匆匆往港口方向走去。他告诉记者，“其实现在‘讨海’的，时间都很灵活。像近海作业的，能打到多少鱼就卖多少，不会一直在海上待着的。一般运气好的，中午12点前后就回航了，晚的到下午三四点也能返航了。”

今天，他们主要是去“照鱿鱼”，所以要到第二天才能回来。当然，也会顺带捕捞一些其他鱼类。

“如果是白天，光线太明亮，鱿鱼就能把钩观察得仔细了，对我们不利。”因此，他们的海上作业大都选在黄昏或者天未亮时。

每个渔民手上都配备一把鱿鱼钩，钩中间大两头小，形似一个纺锤，上面用锯子开了八个槽，在槽内安装发光设备。无需放饵，鱿鱼就会向光源方向聚集，用一对长触须从下往上或从旁抱住鱿鱼钩的中间部分。这时，渔民手上感觉鱿鱼已上钩，猛提钓竿就有收获了。

海上捕鱼，每人都要带上一个对讲机，信号可以覆盖五六十海里。这样广阔的范围不仅能联系到同一艘船上的人，还可以联系附近的船，“每年，大岞和小岞都有四五艘船到广东海域去捕鱿鱼，在海上，我们就是靠对讲机联系，互相帮扶的。”

“回来时，我带你去看样宝贝……”张大叔神秘地对记者说。